从横琴到澳门,快话,船行不过十多分钟。老童先是看到横贯在不远处跨海大桥,很快又看到海面上忽然腾起来层绿,那就是澳门岛南岸。
渔船终于触滩,在船主催促下,十好几个人像耗子样从船上窜下海岸,然后拨开野草往马路方向爬。老童行动不便,又胖,被别人丢在后面。他匍匐在野草里,眼瞅着前面偷渡客个个爬上马路站在那里张望。忽然,盏车灯照向那些人,他们就像是忽然被太阳光照见吸血鬼,瞬间被吓得张牙舞爪,四散里往各个方向逃窜。
老童见情况不妙,支棱着腿也要往回跑,却听到个人站在堤上头喊他名字。
“别跑,看见你。”
他回头,全身血液瞬间被抽干样,脸色比吸血鬼还白。
啊,那们要去南京找他吗?”阿乐问。
“看,们在澳门等着就行。”
周越彬直认为,像老童这种病入膏肓赌徒,来过次澳门之后,就会把魂留在这里,即便是身体回老家,那魂还在趴在赌桌上通宵达旦。无论家里人用什方法,只要那魂召唤声:“老童,过来!”老童身子必定也是留不住。
现在,自己魂也半现在赌椅里,周越彬就更这样认为。
经过上次被抓现行,老童已经知道,通过正常渠道入境,周越彬是有办法查得到记录。自己旦被跟上,阿乐就会没收他赌资,即便不没收,也会在边上恩恩啊啊,提醒他不要赌大。每次小鸡啄米似,赢赢不多少,甚至输也输不多大个,实在是太没意思。所以这次,想要安安心心来赌把他是偷渡过来。
是周越彬。
坐在周越彬车里,老童心有余悸,更是有些愤懑,直说:“你个小泡子(南京话,小屁孩),找到这里来,差点没把吓死。”
周越彬踢下老童瘸脚:“不在这里把你堵住,还能拿到钱?”
老童下子老实:“哎呀,着什急,家里那个店子刚卖掉。”
周越彬心头喜,看来,不用自己逼,老童自己就把自己小下半辈子希
偷渡澳门,般有两条路径,个是“翻围墙”。这并不是对某种偷渡方式代称,而是真去位于珠海横琴岛澳门大学横琴校区翻围墙。澳门大学横琴校区与澳凼填海区以及路环隔着条宽度还不到百米河,只要翻过围墙,狗刨都能过去。另外条呢,就是从横琴岛野海岸上船,趁夜里边防海警不注意,开着快艇,梭子过去,然后在澳门路环黑沙马路附近登岛。
“翻围墙”虽然简单,但是近几年边防在那附近特别加强警备,巡逻队24小时盯防,所以成功几率很低,更何况翻围墙是个体力活,老童又瘸着条腿,极有可能挂在墙上下不来。所以老童选择坐船。
这天晚上,老童穿身军绿色裤子,灰衬衫,挽着个袖子假扮成渔民坐在艘黑漆漆渔船船头。随着海浪颠簸起伏,老童有些反胃,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要点,却被旁边个看起来是妓女女人把打掉。
“你疯吗?会被边防看到。”女人副过来人语气。
老童瘪瘪嘴,扭头看眼急得满脸通红女人,听话地把烟给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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