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哥,去买张飞机票吧,这些钱还可以帮你安家。今天晚上,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查到你出境记录,但就只有今天晚上。”
周越彬端着钱包,抬头正视阿乐双眼良久,又低下头去,抬手扬扬。
阿乐车终于驶离周越彬视线。
眼前这条在夜色下看起来仿佛是盖床黑纱西湾,是周越彬这辈子见过最大赌台。
他手里捏着这枚来自新葡京红色筹码,面值10000元,色泽陈旧,面目斑驳,看样子是在几百个贵客厅里、几千张赌台上以及几十万个赌客手中流转过遍才到周越彬这儿。这枚筹码,也是周越彬作为叠码仔在澳门这个小岛上跌宕十多年奉献十多年之后,澳门留给他唯遣散费。
漉草叶在海风吹拂下扫荡着他裤脚,让他感觉自己也在跟着海风摇晃。
沉默片刻。
“对。”阿乐从口袋里摸出来个东西塞到周越彬手上:“这是伊妍叫留给你。”
周越彬摊开手掌看,是块红色筹码,面值10000。他茫然地看着阿乐:“什意思?”
“这她送给你礼物,说是给你吃蛋挞。”
此时正值新年,周越彬身后不远处,澳门本岛上,莲花盛放状新葡京娱乐场、神似三色筹码堆垒在起美高梅娱乐场,后面永利、银河以及金沙娱乐场,个赛个灯光辉煌,流金溢彩。这些澳门地标好像是赌场里围在周越彬身后看客,他们借助波高上波新年焰火,声紧过声地催促周越彬下注。
作为个混迹赌场多年叠码仔,周越彬知道此时自己状态是个赌徒所能具有最差状态:西装上衣在逃跑过程中,不知道落到哪里,所以他只穿件红色衬衫,下摆不仅没塞进皮带,而且还不知道在什时候被什东西挂走片布。皮鞋有好长时间没有上油,在此前几番挣扎中,好几处皮面被磨开花;他左手食指从第二个关节处断掉,剩余个关节被他另外几个手指紧紧窝在手心里,可还是止不住血,滴滴顺着他手掌生命线流出来,掉落在他所站防洪水泥墩上;再有,就是他红彤彤双眼,那种红,好像是有人刚用金刚顶挤压过他脑袋,眼球要接近爆裂时才能呈现出来那种红。他这样状态,要在般赌局,别说是贵宾厅,就是中厅,甚至是角子机,保安都未必允许他近身。可今晚,谁都没资格阻止他玩下这局。
周越彬战战巍巍站在澳门冷风里,对面是珠海,脚下是他考虑投身其中西
“她还挺会讽刺人。”
阿乐叹口气:“倒是想告诉你,先拿在手上,定要想好往后路怎走,再下注。希望你不要做那个最坏决定。”
其实每个人都有欲望,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个筹码,只是有人能够保持理智,看清楚眼前形势,辈子都没有把这个注下下去。而有人,随手丢,就失去全世界。
周越彬忽然笑笑,扬扬手让阿乐走。
阿乐想想,从自己裤兜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照片、剪发卡、美食卡等等这些对周越彬来说毫无用处东西都抽出来,然后把几千块现金以及几张储蓄卡连带钱包都塞到周越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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