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季妈说话向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家姑娘像你样,天天三更半夜才进家门?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钱又不见挣多少,当年你要是听话上医学院,哪会有今天?医学院招生负责人都替你打点到,你倒好,自作主张!你说说,哪回不听父母话,你有好结果?”
季晓鸥父母是对医生。母亲赵亚敏,中医科副主任医师,父亲季兆林,眼外科主任。或许相比内科外科等等,中医科和眼外科压力都不是最大,所以季爸从小就希望季晓鸥能女承父业,以后接着做受人尊敬白衣天使。
然而正值青春叛逆期季晓鸥,不但无法理解父母苦心,反而特别喜欢和父母拧着做事。初中时不爱和同龄同学打交道,反而愿意和社会上男孩女孩交往,所谓近墨者黑,从衣着、发型到谈吐都让赵亚敏深恶痛绝,被痛斥为“女流氓”。高又开始早恋,小男朋友是个调皮出名男生。学校通知家长严加管教,被赵亚敏扇几个耳光之后季晓鸥便离家出走,居然乘火车路逃票逃到郑州。幸好碰到个好心乘警,从郑州把她押回北京交到父母手里。到高二下学期迷途知返,突然开始用功,高考时总分居然勉强够着本录取线。
父母高兴之余,并未想过季晓鸥努力学习动力,竟然还是为高时早恋对象。两个小恋人相约起进L大,于是季晓鸥瞒着父母将第志愿从医科大学改成L大信息工程系。但她分数不是特别高,没有被名额紧俏竞争激烈信息工程系录取,倒是志愿表上“服从专业调剂”几个字,将她送进L大化学工程系。
至于那场恋情,和大多数少年时期爱情样,因为各种原因无疾而终,化作缕云烟随风飘散,留给她后遗症是毕业后找工作成大难题。学化工女生虽然很
过分。
但那份医药费清单,却让湛羽十分尴尬。医药费加上急救车与担架费用,还有住院押金,季晓鸥共垫付两千八百块钱。可他翻遍全身上下所有衣兜,共才找出两百多现金。
“姐……”捏着薄薄几张钞票,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季晓鸥。
“算算……”湛羽眼神实在深具杀伤力,竟然令季晓鸥感觉抱歉,像是欠他什,“明儿联系上你父母再说吧,先走,明天有时间就来看你。你要听医生话,按时吃药按时休息啊。”
“嗯。”湛羽乖乖地点头,睫毛密密垂下来,挡住乌黑双眸,也遮住他心事重重眼神。
二月北京,尽管节气已经过雨水,夜晚寒风依然冰冷而尖锐。等季晓鸥拖着疲惫脚步赶回家,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向来早睡季家二老,居然还坐在客厅看电视,明显是在等她。见她进门,季妈松口气,却稳稳地坐着,只当作没有看见她。季爸心疼女儿,无视老伴不快眼神,到厨房把晚饭热端出来。
“快来快来,趁热吃!”他招呼季晓鸥,“有你爱吃锅包肉。”
听到“锅包肉”三个字,季晓鸥立刻扔下大衣,几乎头扑在桌子上。
这是她今天第二顿饭,饥肠辘辘之下,季晓鸥筷子下得飞快,那副明显饿急吃相,不由自主勾起季妈心病,假装淡定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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