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被他按在沙发上,语气悻悻:“跟她说什她都当耳旁风,包括那个林海鹏,当年说什来着?油头粉面,看就不是什好玩意儿,她不听,结果怎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话未说完,“咣当”声巨响,季晓鸥重重摔上自己房间屋门,接着“咔啦啦”落锁。
季妈气得追在后面嚷嚷:“你甭使那大劲儿,坏还得花钱修,合着这不是你自个儿家对吧?”
季晓鸥捂着耳朵趴到床上,赵亚敏声音依旧穿透屋门,不依不饶地传进耳朵里。不过发泄对象换季晓鸥爸爸,她用食指点着季兆林额头说:“你除和稀泥还能干什?这辈子最后悔件事,就是跟你去西藏,把晓鸥扔给你那信基督教妈!晓鸥天天跟教会帮没文化老太太又能混出什好来?好嘛,人家姑娘屁股后面男朋友能有个连,咱们家这个倒贴还被人骗得团团转。别人问起来都不敢接话,生怕这张老脸没地儿放!”
季兆林出声抗辩,声音却点儿底气也无:“那个……觉得咱闺女还是挺好。”
少,但大多数企业和公司都不太愿意招聘女生,季晓鸥在短短三年职业生涯里,卖过化妆品,做过前台,也做过总经理秘书,反正是和“化工”两个字做个彻底断。
而女儿没有进入医学院这件事,在季晓鸥二十五岁之前直是季妈最大遗憾,二十五岁之后,则变成女儿可能老死家中恐慌。
等季晓鸥好容易从咀嚼空隙腾出舌头和嘴巴,回嘴说化工专业知识对美容店生意有帮助,季妈又想起另件恨事。
“甭跟提你那个店。”她放弃看到半电视剧,坐在季晓鸥对面开始唠叨,“挣不挣钱不说,咱家也不指着你养家,可你瞅瞅,你每天接触都是些什人啊?”
“您说都什人啊?”季晓鸥撂下筷子,心里小火苗开始嗖嗖冒蓝烟。
季兆林本来就脾气懦弱,气势上直矮着赵亚敏三分,年轻时为事业抛家舍口奔赴西藏,把年幼女儿留给奶奶抚养,结果造成女儿和父母之间感情淡漠,也耽误赵亚敏次重要进修机会,直到今日还是副主任医师。这件事是他在妻子面前被拿捏二十年短处。他也自知理亏,旦妻子旧事重
季妈掰着指头开始数:“哪,不事生产家庭妇女,包工头二,nai,哦,还有三陪小姐,这你还嫌不够啊?”
“那又怎啦?开门做生意,管人干什呢,人家不欠钱就行!”
“丢人!知道不?”季妈是个霹雳火爆性子,辈子容不得别人唱反调,闻声音调立刻高个八度,“条件稍好点儿男,打听你做这个,谁还敢找你?你想做老姑娘辈子赖在家里吗?”
“做什啦?做什啦?”季晓鸥不甘示弱,也提高嗓门,“有你这样妈吗?有你这样妈吗?以糟践自己闺女为乐,是不是每次糟践完你就特有成就感?”说到这儿季晓鸥声音都哽咽,“谁爱赖你家啊?您别忘有自己房子,明儿就搬出去!”
眼看再不出面调停,母女间战火就要升级,季爸赶快站起身,扶住老伴肩膀,试图转移她注意力:“来来来,电视剧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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