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只海龟，人人都说他酒量高，某天却喝醉
，大家问他：你怎
还会喝醉呢？这哥们儿答：唉，都怪章鱼那孙子，非要和老子划拳，丫那多手，看都看不过来，真是输惨！”
经理笑得呛住，咳嗽半天，最后给三个字
评价：“算您狠！”
严谨开车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
严格来说那不能算是
个家，只是他平时个常驻据点。套位于朝阳公园附近错层公寓，面积不是特别大，但严谨贪图它交通方便、设施齐全，又离父母家足够远，所以置些简单家具，想个人待着时候就来住几天。
虽然体内酒精基本已分解完毕，但下车时候，他脚步依旧有些趔趄，平日挺拔腰背也有点儿佝偻。
头撞进来，拉下裤子拉链冲向小便池，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妈你捣什乱？又皮痒痒不是？”
KK没理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严谨靠在洗手池边发会儿呆。KK临走时那个表情，绝望得跟上刑场似，像张定格后照片，直在他眼前晃动。
他皱皱眉头，并不喜欢自己突发恻隐之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严谨关上门睡五个多小时，才算把体内酒精蒸发大半，勉强可以开车回北京。
他感觉腰疼。将近十年，仿佛是对他警告，每回他胡吃乱作之后，都得忍受次同样折磨。下午碗白酒似引发旧伤，腰椎处骨头缝里仿佛藏枚叫作“疼痛”枣核，从那里放射出钝痛如同有节奏马蹄踢打践踏着他，随时有可能让他动弹不得。
进门第件事，就是放满浴缸热水，他小心翼翼地滑进去，合上眼睛仿佛睡着，凑近才能看清他脸上近乎僵硬肌肉线条。太疼，那个合金小钢钉像是有生命，可以在身体里随意乱窜。
不知过多久，或许是酒精残留，或许是热水浸泡，他感觉心跳得很快……什时候周围变得漆黑片，剧烈震动，极其剧烈，河马直升机轰鸣……风太大……战友，小心侧风，抓紧！抓紧！不！……大雨倾盆而下，看不到任何光亮，耳边只有哗哗声音，冰冷雨水浇在脸上，浇得人透不过气，冷，真冷……
严谨忽然惊醒，他发觉自己躺在浴缸里睡着，身下水已经变得冰凉。他晃晃悠悠地迈出浴缸，擦干，对着镜子转过身，第二节腰椎处，灰白道疤痕，相隔十年依然触目。
当夜剩下三四个小时，他再没有丝睡意。有多久没再做过类似梦？旁人只知严谨这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没人知道他经常失眠，经常做噩梦。梦中总有枪声、直升机轰鸣与丛林中火光，他个人在山路上跋涉，下子掉下
冯卫星和“小美人”行早已离开，没结账，餐厅经理捧着账单来请示严谨。
严谨瞟眼账单，见钱不算太多，就没当回事。拉开抽屉取出支雪茄，然后冲经理抬下巴，“点上。”
经理赶紧撂下账单，从上衣口袋取出专用火柴，凑上前点着，有些好奇地问：“老板，认识您这久，
就没见您喝高过，今儿是怎？”
严谨时没说话，将两条长腿跷到桌子上，朝着天花板吐口烟才开口：“给你讲故事吧。”
“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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