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起开始散伙儿,店里所有资产,你们随便拿走抵工资,桌子椅子,厨房家伙事儿,什值钱你们拿什,绝不拦着!”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居高临下扫视遍眼前从嘈杂到安静人群,接着讲下去,“第二个办法,从今天开始,每天所有流水,是说,所有,分钱不留,每天营业结束之后,将当天流水按照每个人工资比例发放下去,每天都这样,直到抵上你们被欠工资为止。那之后资债两清,谁愿走愿留,自行决定。”
这两个办法被摆在起比较,可能大部分人都会倾向选择第二种。因为第种方式虽然可以即时兑现,却直接掐灭人们所有希望。桌椅锅灶才能值多少钱?如何耐得住这多人瓜分?而第二种,虽然“三分之”目前生意清淡,但每天流水至少也有三四万,假如两个月之内不关门,拖欠工资完全可以抵清。虽然这个方式不确定因素不少,却能把最终绝望拖延至两个月之后。选择第二种,基本上人性使然。
季晓鸥从没有做过管理,只有前些年上班做总经理助理时候接触过企业文化与团队凝聚力这些词,就算是自己开着美容店,也不过稀里糊涂地凭着本能在做。但是从严谨被捕,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她像是突然长大,强迫自己去考虑很多事,无师自通地履行着仓促间压在肩头责任。她用这种方法,将那些老员工和“三分之”绑在起,与自身息息相关经济利益,会逼着他们发挥更多潜能去提高每天营业额。
享受过二十多年安逸日子,季晓鸥终于明白,原来绝境才是让个人成长最快方式。
第二天上午,季晓鸥按照前天商议好办法,起草份工资支付协议,看着店经理在几十份复印件上盖上公章,她才放心地离开塘沽返回北京。在回京城际特快上,季晓鸥接到严慎电话。
“晓鸥,马上来家里趟,非常急事。”
季晓鸥哆嗦下,严慎语气令她感觉心惊肉跳:“还在城际特快上,四十分钟后才能到北京。到底什事?”
严慎沉默几秒钟,然后用非常低声音,低到季晓鸥要把耳朵紧紧贴在手机听筒处才能听清楚。
严慎说:“周律师带你去见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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