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苦笑声:“太高估自己呗。以为还能像十八九岁时候那样,在外面冻个几天几夜只当去火,谁想到能冻出肺炎来?老,不服不行!”
“可你为什要跑?”
严谨瞟眼窗前警察,那警察恰好将报纸从眼前挪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只好放低声音回答:“无意中得到个地址,以为自己就能找到刘伟。”
“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证明判断有误,厢情愿。”
事呀?”
“可不是,北京那边来人还说他身手挺厉害,谁相信?”
“是啊,他这案子太出名,听说他家还有点儿背景,这要死在俺们这儿,可要惹大乱子。”
严谨想说话,喉咙里却像被人塞进把沙子,又热又辣,完全发不出声音。他尝试着调整呼吸,但剧烈头痛迫使他闭上眼睛,黑暗再次将他吞噬。
严谨先被送到距离看守所不远监狱医院,诊断结果是急性肺炎,由于没有及时治疗,已有肺损伤症状出现,鉴于监狱医院条件有限,医生建议立即送市级医院。又紧急转移到市区家三甲医院,为便于警方看守,医院专门为他腾出间单人病房,当然窗户提前就从外面钉死。
“糊涂!”
“是,您说得太对,是糊涂!”
“算。”周律师叹口气,“们说正事。”
他打开自己皮包,先从里面取出个乐扣饭盒,“你妈让带给你,跟警察解释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同意带进来。刚让护士帮忙用微波炉热过,趁热吃,边吃边跟你说案子事。”
严谨抠开盒盖,里面是满满盒雪白饱满饺子。他捏起个塞进嘴里,立刻眉开眼笑:“羊肉大葱
严谨在这家三甲医院住将近个星期,炎症才基本被控制住。幸亏他身体底子强壮,并未留下太多后遗症,这时候医生方发话允许他在走廊上放风以及会见外人。
第个来见严谨,是他辩护律师周仲文。
周仲文推开病房门时,严谨正个人扶着墙在病房内慢慢地走动。虽然医生认为定时出外散步对他身体恢复大有好处,但是警方考虑到严谨曾有逃狱历史,需要严加看管。出门必须佩戴械具,在民间医院里若被人看见,显得过于惊世骇俗,影响太不好,所以他只被允许在短短走廊末尾放放风,或者在病房里散散步。听见门响,严谨抬起头,那模样把周律师吓跳。因为头部受伤,他头发多日未洗,浓密黑发几乎打结,双目充血,眼神疲惫,密密麻麻胡楂儿把整个下巴都遮住,出演亡命天涯江洋大盗简直不用化妆。
听见门响同时抬起头,还有坐在窗前警察。本来警察正埋首在堆本地报纸中看得出神,周律师进来把律师证和委托书给他看,他满脸严肃地审视半天,“嗯”声,将证件扔还给周律师,视线又重新落回报纸文娱新闻上,并没有点儿要回避意思。周律师深知下面省市公检法土规矩多,比不上北京规范,很多事都无法较真,只好咬牙忍着当他不存在。
病房内再无第二把椅子,严谨往床上盘腿坐,两条长腿便占据大半张床,周律师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半个屁股放在窄窄床沿上,皱起眉头问他:“怎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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