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把她鞋拿过来,季晓鸥在门口换上,打开门正要出去,严慎却在身后叫声:“等等!”
季晓鸥站住:“您还有什事?”
严慎看着她又笑笑,那笑里却带着明显讽刺:“还记得吗?你跟说过,说湛羽父母,他们样有尊严有底线,记得吗?”
季晓鸥怔下,虽然不明白她为什突然提起这件事,却依然配合地回答:“记得!”
“那告诉你,湛羽父亲,背着他前妻来找们谈民事赔偿。也就是说,如果们满足他条件,他就会签份被害人谅解书。严谨直坚持无罪辩护,但周律师说,无罪辩护们可能只有三成胜算,要有最终做减刑辩护心理准备。而这种刑事案,如果拿到被害人谅解书,对量刑结果有多大影响,你应该知道吧?”
,将来若有什不好变故,也许你会受到连累。而且知道如今接手这家店并不是容易事,你若拒绝也是人之常情,相信严谨也能理解,不会怪你。你考虑下,考虑清楚就跟说,通知周律师。”
季晓鸥盯着她,眼珠子黑得瘆人,像是把所有心劲都凝集在瞳孔中。是,这个严慎才是她认识严慎,那个在医院走廊上靠在她肩头严慎,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转换法人确是严谨意思?”她直视着严慎眼睛。
严慎也望着她,并没有在她逼视中怯下阵来:“是。周律师那里有他委托协议。”
接下去两人之间是冷冰冰大段沉默,严慎沉默意味季晓鸥是十分明白:严慎是极不希望看到哥哥心血转手他人,尤其是转给个毫无血缘关系陌生女人。在她心里,大概所有试图接近严谨出身普通女人,都是因为觊觎他金钱与家世。
季晓鸥只觉像是被人迎面打耳光,满脸火辣辣地滚烫疼痛。咬咬嘴唇,她问:“他要多少钱?”
“四百万。你看,在他心里,他儿子条命,只值四百万,套房子价钱,还是五环外边公寓房。有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真没人抵挡得住金钱诱惑,区别只在于他底线在哪里。”
季晓鸥凝视着她,眼中有悲悯:“严慎,相信有天你也会明白,如果个人世界里,所有感情、梦想与责任,都可以明码标价,那他这生,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体验,什是真情,什是忠诚,什是永恒。”
她走出严谨家大门,走进春日纷飞细雨中。从灰暗云层中静静飘下雨丝,形不可辨,只让人有粉扑般扑面而来触感,带
“想好。”季晓鸥终于平心静气地开口,“决定接受‘三分之’。”
严慎放下二郎腿,脸上表情写着明明白白“果然”两个字:“就知道,你定会接受。不管后面有什麻烦,这家店现在看起来都是挺诱人,对吧?”
季晓鸥不接她茬,只是平静地接着说下去:“希望能尽快办完手续,越快越好,不然很多事在店里做起来都名不正言不顺,十分为难。”
“很好。”严慎微笑着点点头,“严谨他也算求仁得仁,希望他将来不会后悔。周律师车就在门外等你,也希望你运气好,能够见到严谨。”
季晓鸥站起来:“谢谢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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