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就去
这是巴塞罗那庆典:它更像场街头聚会、次嘉年华,而不是什严肃——或致命战事。
回到酒店。住在格拉西亚大道上英格兰大酒店,条件挺好。这里住似乎都是记者,主要是法国和俄国记者。尽可能躲着英国人。英国**主义者是怎回事?要说,简直太普通。到这里,他们反倒有装模作样、傲慢自大气质,在伦敦是绝对行不通。很有点“看到没?早跟你说过”意思。
写好给杜森伯里新闻社报道——千字,主要是关于城里局势——然后坐电车去邮局把它寄走。在离开前,定要去趟前线。
11月4日,星期三
他们给安排专属特别联络员(你给美国报纸写新闻,就会有这样待遇)。他四十多岁,名叫福斯蒂诺·安吉尔·帕雷迪斯。跟他在新闻部见面时,他穿着无z.府主义者标准制服,即牛仔工装裤和短皮夹克,得说,在那群人中,他显得有点局促。他花白头发抹着发油,从额头向后梳去,留下道道整齐梳痕。他相貌英俊,但脸上有麻点,像是小时候得过天花。用西班牙语跟他说话,他用相当不错英语回答——看来有些文化,不是工人。告诉他,想去前线,要是马德里前线,要是阿拉贡前线,能去哪个就去哪个。他礼貌地表示,他将竭尽所能,满足愿望。
跟《新政治家》通讯记者杰弗里·布里尔顿见面。他说西里尔·康诺利随时可能会来。
11月5日,星期四
福斯蒂诺坚持让直呼其名(们现在是兄弟),他说他给们弄到坐火车去阿尔巴塞特通行证。为表庆祝,请他吃午饭。他是个滑稽而保守人。问他在战争前是做什,他说他是拉隆哈艺术学校管理人员。是管理人员,他提醒,不是老师。们聊起现代绘画,告诉他见过拉隆哈学校最出名校友。“啊,是帕布里托吧,”他不带感情地说,“他还好吗?应该还安全地生活在巴黎吧,猜。”他跟解释目前人民阵线与弗朗哥及其法西斯势力对抗复杂形势。别管那些五花八门工会,他说,那只会让你更糊涂。共和派这边主要就是由无z.府主义者、**主义者和托洛茨基派组成。“在加泰罗尼亚,”他不无伤感地说,“们是非常坚定无z.府主义者。很不幸,们也对彼此有所猜忌。派系里面有派系,再里面还有派系。在瓦伦西亚,**主义者把们在巴塞罗那这儿人叫作法西斯分子。们也把在瓦伦西亚**主义者叫作法西斯分子。”他耸耸肩。可你们都是团结致对抗法西斯呀,说。“当然。不过这也正是相互谩骂时最有效指控。”你对**主义者怎看?问他(边问边做笔记)。“有好,有蠢。”他微笑着说。有好,有蠢。
把这些都打印出来,寄到杜森伯里在纽约办公室。发电报似乎没有必要——得有什独家新闻,才有理由花那笔钱。到目前为止,在周时间里,从杜森伯里赚到三百美元——迄今报酬最丰厚报刊工作。照此速度,每两天就能赚百美元,还可以报销开支。
11月6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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