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附近基地飞机在那不勒斯海湾上空组成队伍,列队向北朝巴伐利亚飞去。“要去炸轴承工厂。”丘秘密地小声说。丘是个健谈人(也许这本来就是他汇报工作部分),他很高兴终于能载次英国人(“那些法国人都很内向”)。他总问些明知不能回答问题。“最近去过伦敦吗,长官?对不起,对不起。”“国内那些矿工还在罢工吗?对不起,长官,几个月没回去,知道吧。”
过大约两个钟头,感觉们轰炸机飞离队伍,开始下降。丘让做好准备,站到侧门边,把手提箱长长绑带扣到脚踝上,并将开伞索挂到舱顶缆绳上。从口袋里掏出头套,戴在头上。
就在这刻,恐惧达到最纯粹顶点,听到个声音在脑中尖叫:“你他妈以为自己在干吗,蒙斯图尔特?你有老婆孩子啊。你不想死。你为什要同意来干这个?”任由它说个不停,它分散注意,反正也没有答案。丘从小舷窗里往外望,说:“晚上天气很好,视线清晰,适合跳伞,长官。”接着,个美国口音说“还有五分钟”,门框上红灯亮。两个法国人朝比出代表胜利V字手势,喃喃说着祝好运。
丘把门拉开,冷空气猛然灌进来。看到外面探照灯动不动地直射天际。“这些瑞士老好人,”丘说,“他们为做样子,时不时还要发几枚高射炮上来。不过,他们总是把灯开着,好让们看清楚到哪儿。”门框上绿灯亮。丘拍下后背,拿起手提箱,将其紧紧抱在胸口,踏入茫茫夜色,开始第六次跳伞。
刺骨寒风扑面而来,听到降落伞在头顶“嘭”地打开,与此同时,手提箱被气流冲出怀抱,它往下掉落,接着被绳子猛地拉住,拉得右腿生疼。有那可怕瞬间,以为掉只鞋。手提箱挂在脚踝上,像只动物在下面来回晃动,让难受极。听到“解放者”引擎轰鸣声,它又慢慢爬升,加入其他轰炸机行列。
那天晚上,天空中挂着半轮月亮,云层涌动。看见,脚下田野,还有大片大片尚未消融白色积雪,都笼罩在均匀灰蓝色月光中。能看到远处平静日内瓦湖以及灯火管制并不那彻底日内瓦城。降落地大概是正确。
落地时十分艰难,侥幸擦过小丛灌木林,笨重地摔到地上,又被降落伞拖行三十米左右。缓过气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收起降落伞,脱下背带和连体衣。手提箱里有件大衣、条围巾和顶小礼帽。把它们都穿戴上:天气太冷。接着,花半个钟头,寻找能藏降落伞和连体衣地方,最后,把它们埋在堵石墙边雪地里,尽可能把翻乱积雪拍平,分析,等有人发现它们时候,应该早已消失在城里。
知道日内瓦方向,便沿着田埂走去,直走到通往小路门边。又沿着小路,走到交叉路口,路牌上写着:日内瓦,十五公里。对而言,现在是最危险时候,很清楚,大半夜独自人身处郊野——个拿着手提箱商人——要是有人来盘问,没法说明自己身份和行为。必须尽快进城,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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