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觉得那更像是精虫上脑结果。从没碰到过像格洛丽亚那样,知道吧,让兴奋人。”
们叫三明治送到房间来,继续抱着威士忌酒瓶猛喝。注意到服务生叫他“波特曼先生”。斯卡比尔斯怎?问。
“不应该来这儿——会计师要是知道来伦敦,会心脏病发作。”
“啊,是税务原因吧。你能回来太好。格洛丽亚要是泉下有知,定会非常感动。真。”
“这些税,真是他妈魔鬼。现在在考虑搬去爱尔兰。显然,你要是个作家,在那儿就不用交收入税。可那里又有爱尔兰共和军危险。”
坐下来,念书给她听,眼睛不时瞟向她太阳穴上微微跳动,bao出青筋,下意识用自己呼吸为那微弱节奏计时。格洛丽亚时日无多。
4月6日,星期二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格洛丽亚去世。两分钟前,走进她房间,她已经死。她动不动地躺着,跟半个小时前姿势模样,她头向后仰着,鼻孔张大,嘴唇微微分开,露出牙齿。她眼睛是闭着,可就在半个钟头前,握着她手时,她似乎还轻轻捏捏手。
此时,她膝盖微微曲起,仿佛为呼出最后口气耗尽虚弱身体全部力气。把手伸到被子下,握住她两只脚踝,把它们朝方向拉。她两条腿被拉直,它们柔软得就跟她活着时样。为什这关心格洛丽亚?问自己。因为喜欢她。因为们曾经是情人,分享过彼此人生部分。因为她是朋友。还因为,为格洛丽亚做这些事,高兴地把它们视作应尽职责,觉得——厢情愿地觉得——以后也会有别人来为做这些事。这种想法很荒谬,很虚幻,知道。你不能跟生活做这样交易,没有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4月10日,星期六
“觉得你不会成为爱尔兰共和军目标,彼得。”
“你开什玩笑。像这种身份人都会有危险。”
“爱尔兰房子很漂亮。”说。但不值得住到那里去。
“你为什不去?”他说,“你怎能忍受这里税收?年只有两个月是为自己工作,十个月是为税务部
四月里寒冷天,帕特尼维尔火葬场应该是全国最阴郁、最压抑地方之。个维多利亚时期奇怪小教堂巧妙地兼用作火葬场,周围是大片破败而凌乱墓地。小教堂四周有高耸紫杉,紫杉像戴着帽子巨人僧侣,给已然阴森场景又增添更多阴森。
彼得来,还有数量惊人陌生人——都是格洛丽亚以前同事,与她关系复杂亲戚等。彼得问她是在哪儿去世。在公寓,说。你公寓?往日各种怀疑和敌对情绪让他气得涨红脸。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你真很好心,老兄,他说。
回到他住酒店后,他变得滔滔不绝,不停地问问题,想知道为什他前妻会死在他老朋友地下室公寓里。他问是不是真喜欢格洛丽亚。当然,说,她是个多好朋友啊——那风趣,那直率,粗野得叫人喜欢。
“你看,觉得从来不曾真正解她。”他用困惑语气说。
“你跟她结过婚呢,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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