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蒙田唯希望就是不要患上老年痴呆——痛苦、折磨和疾病他是能够承受。而他确实也承受,在他生命最后几年,他因为胆结石承受可怕剧痛。可只要他头脑是清醒,病痛就不成问题。原本直以为会因为脑部问题死去,因为上次被超速邮局货车撞飞后,可能有后遗症,但现在看来,结更可能是心脏上毛病。
狄迪尔·洛桑萨克在上次给做检查时说:你看看镜子里自己脸,他说,那和你在十八岁、二十五岁、三十二岁时脸不样。你看看那些皱纹和褶子。看看你皮肤是多缺乏弹性。你头发在掉(“还有牙齿。”补充道)。你还认得出这张脸——这还是你——可它已活很长时间,并且正逐渐显露出这漫长生痕迹。你想想,你心脏就和你老脸样。你心脏和它在你十八岁时不样。想象下,你心脏在这些年来发生变化就和你脸发生变化样。所以,平常心。
榆树冒出嫩绿新芽。白嘴鸦(和喜鹊)是最神经过敏、最小心谨慎鸟儿。打开前门,八百米之外它们立刻惊恐地飞上天空——白嘴鸦警惕地呱呱、呱呱叫着。
今天早上,安然醒来,立马感觉有什不对劲。霍奇坐在壁炉台上,动不动。它以前从没爬上去过,可现在,它像是想要尽量远离地面。鲍泽还在它篮子里睡觉。“起来,你这大懒狗。”边说,边去摇晃它。当然,它已经死——甚至不需要挨到它,就明白。
痛苦如此强烈,如此纯粹,感觉这痛苦会要命。把狗抱在怀中,像个婴儿样号啕大哭。接着,把它放进装葡萄酒木箱,搬到花园,埋在棵樱桃树下。
它不过是条老狗,告诉自己,它作为狗这生很充实、很快乐。可让悲痛得无以言表真正原因在于,和它起离去,还有对生活热爱。这听起来也许挺愚蠢,可事实就是,爱它,也知道它爱。这意味着,生活中还有种单纯而相互爱,要承认它结束实在是太难。看在这儿胡言乱语什呀,但这是真——是真呀。与此同时,还知道,悲伤有部分只是经过伪装自怜自艾。需要情感交流,没有它,担心自己能否应付得过来,能否找到别替代——要是这事儿能像新买条狗那简单就好。为自己感到难过——这就是悲恸。
米约海滩,沙丘旅店
今天在旅店吃午餐:半打生蚝、多宝鱼,还有柠檬派。喝三分之二瓶桑塞尔[11]葡萄酒,在床上打大约个钟头盹儿。然后,拿起笔记本和拐杖,戴上巴拿马草帽,慢慢沿着木板栈道,穿过沙丘朝海边走去。
海边很热闹,但不是旅游旺季那种热闹。在常坐桌子边坐下,点瓶啤酒(开这家酒吧姑娘叫什名字来着?),看着来来往往人群。过会儿,阳光热度似乎有所减弱,决定去散步。
走在度假人和家庭中间,注意到智慧人类表现出种种形态。人体基本组成部分——头、躯干、两只手臂、两条腿,有各种不同版本;就像基本人脸——两只眼睛、两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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