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弘方突然愤怒冲江涉道:“你懂个屁!别以为不知道你!像你
申弘方没等到回答便信以为真,自嘲笑笑:“怪不得你成绩进步那多,真努力啊,看来还是不够努力。”
他说着,恍惚间又向前蹭步。
七层楼高度,看地面,已经有濒临死亡眩晕感,但申弘方好像点也不害怕,他低头盯着那株盛开在教学楼门前洋槐,雪白清丽,随风摇曳。
“申弘方!你就不想想唐阿姨吗!”
楚洮攥紧拳,攥骨节发白,掌心颗粒感也被他揉碎,他和申弘方之间又刮起阵白色旋涡。
他还穿着淮南中校服,校服肥大,被风刮,扑簌簌像灌气口袋,扯着他踏入深渊。
楚洮气喘不止,背后出层冷汗,他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抬起手,安抚似招招:“申弘方,过来。”
申弘方歪歪头,目光掠过楚洮看向他身后江涉。
人人都知道,楚洮罪过三班江涉,甚至有人亲眼看见过,江涉把楚洮推到篮球场打。
两个人水火不容,楚洮在三班过水深火热。
想离她们家人远远,所以也不愿跟申弘方深交。
相比于唐令美大嗓门,申弘方就显得沉静很多,毕竟有他妈代为表达,他也不需要说什话。
在楚洮印象里,这是个跟自己样,学习很努力且沉默寡言人。
他拽开铁栅栏,掌心沾到些许锈迹,稍微摩擦,还有丁点不适沙砾感。
楚洮大跨步上小台阶,用力推开天台上有些迟钝铁门,暖风卷起灰土尘埃,在他眼前漾起迷蒙白雾。
申弘方听到楚洮提唐令美,肩膀微不可见瑟缩下,手指有些僵硬颤抖着,但唐令美并没有让他放弃疯狂举动。
他有些畅快裂开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想着她呢,每分每秒都想着她。”
楚洮觉得嗓子被塞进坨棉花,干涩发闷,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涉安抚似抚抚楚洮后背,语气平静道:“他现在只想惩罚他妈妈,你提这个名字,他说不定还觉得痛快。毕竟他跳下去,就什都不知道,但在坠落地面之前,他脑海里会是他妈妈看见他尸体时崩溃样子,癫狂样子,只要稍微想想,他就觉得值,他报复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恨人。”
楚洮目光微颤,转过头来,低声道:“江涉”
但现在,周六中午,江涉跟着楚洮起来学校,上天台,和他面面相觑。
大概是这幕实在是太戏剧化,申弘方难得提起点兴趣。
他身形晃晃,神情恍惚,喃喃道:“楚洮,你也是来自习?”
他声音很轻,被风刮,就散大半,只有支离破碎字节传到楚洮耳朵里。
楚洮喉结滚,紧张咽口唾沫,他不知道该说什,生怕个字说错,就刺激申弘方走绝路。
楚洮忍不住低咳两声,顶着灰土跃上楼顶。
脚下踩到不知什时候被刮到门口烂钢筋,钢筋摩擦地面,发出刺耳且沉闷声响。
“申弘方!”
站在楼顶边缘人看见楚洮,表情微动下,但他没有应答,也没有动。
只差步,他就能越过矮小围挡,像只折线风筝坠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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