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点半
时候开火做饭。
她开始煎鸡蛋，热小笼包，榨豆浆。
叮叮咣咣
通折腾，终于到
六点。
宋眠拽起楚江民，又来喊他和楚洮起床。
楚洮向起比他早，所以楚星宁安静等着。
然后才擦干眼泪，拍平被压下凹沙发，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用被子遮着脑袋，控住啜泣声音。
被子里呼吸不畅，他却懒得出去。
他直睁着眼睛，闷热包裹他，他出层虚汗。
分钟。
三分钟。
已经是7号，他还没有睡觉。
他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明天考试能不能撑下来，也不知道咖啡功效厉不厉害。
楚星宁攥起拳头，狠狠锤着自己脑袋。
为什
这没出息！
再然后是照片。
照片里裴绛笑脸，裴绛喜悦，裴绛撒娇，仿佛都蒙上层阴影。
时间去不复还，过去时光除印刻在照片之外，就再没有回复余地。
楚星宁手指稍顿，犹豫几秒，还是把全部照片都扔进垃圾箱，然后键清空。
相册里，只留下和父母以及楚洮合影。
只是鼻子有些呼吸不畅。
他掀开被子，翻身起床，故意走晃晃荡荡，仿佛还没睡醒样子。
宋眠关切问：“昨天晚上睡得怎样？好休息才能带来好发挥。”
楚星宁敷衍点点头，揉着眼睛：“睡得挺好。”
他按部就班洗脸刷牙，跟楚洮交换上卫生间，吃早饭，泡杯咖啡。
他冷漠道：“你就当是吧。”
裴绛终于能流下眼泪，被划破食指缓慢渗着血，染红整个指尖。
可惜楚星宁再也没回头看他。
六月六号，橙红色黄昏，他彻底失去楚星宁。
夜晚。
直到楚洮终于开锁，拉开房门，拖着拖鞋走向卫生间。
宋眠又喊：“星宁，快起来吧，不然来不及吃早饭！”
楚星宁这才掀开被子，故意用困倦慵懒声音回：“知道，马上起。”
回完，他眨眨眼睛，伸手摸摸脸。
很烫，但哭过痕迹应该已经消退。
五分钟。
十分钟
宋眠卧室闹铃准时响。
没过会儿，他又听见打着哈欠起床声音。
宋眠穿着拖鞋出来洗漱。
为什这让人失望！
在最最重要日子里，居然还在胡思乱想！
影响高考怎办？让爸妈伤心怎办？和弟弟约定达不成怎办？
楚星宁把头埋在膝盖上，牙齿狠狠咬着拳头，愤怒吸几口气，身体疲惫颤颤，脑袋嗡嗡作响。
他直在沙发上坐到四点五十。
家人才是能让他永远信赖，裴绛不是。
卧室里，宋眠和楚江民呼吸绵长沉重。
为他和楚洮高考，爸妈这几天几乎就没好好休息过。
宋眠把手机闹钟设定成早晨五点，为养成习惯，保证在高考期间不会睡过。
他真是对不起，这辛苦爸妈啊。
楚洮看起来
楚星宁回神。
他坐在沙发上，按亮手机。
删除裴绛QQ，删除裴绛微信，删除裴绛微博，删除裴绛手机号。
点点，把他们之间存留痕迹全部删除。
看着手机里记录点点变空，他胸口位置仿佛也在点点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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