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韵萍说:“没有逼他换工作,只是希望他能没有后顾之忧,身边有更好选择,难道做错吗?”
这刻,岳千灵才明白那天顾寻告诉她,顾韵萍付出让他很累是什意思。
可是岳千灵无法昧着良心说“你没有做错”,也不能以个晚辈身份告诉她“你错”。
书到用时方恨少,安慰人本领到这个时候才恨经验少。
沉默半晌
岳千灵:“是因为今天晚上安排吃饭事情吗?”
其实顾韵萍在开口时候还没想好要怎说出她和顾寻争吵,却没想到岳千灵句话便直指今晚矛盾核心。
她很确定从他们到餐厅那刻,直到回家,岳千灵和顾寻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没有单独说话机会。
而此刻她询问语气也不像是从顾寻那里得知今晚始末。
可是这个和她相处次数只手都数得过来女孩,还是什都看出来。
顾韵萍终于把手掌从脸上移开。
她早已没有化妆习惯,但此时面容却像花妆般模糊不堪,本就有岁月痕迹眼睛因为泪痕显得疲惫不堪。
两口水下肚后,顾韵萍擤擤鼻子,朝岳千灵勉强扯出个笑。
她原本想说“阿姨失态,先不打扰你”,可是对上岳千灵视线,那股浮在心里委屈又翻涌而出。
她急需倾诉,恰好眼前又有这个人。
和顾寻家相比,岳千灵客厅明亮许多。
她没有开空调,窗户大开,任由晚风肆意闯入,带走夏末闷热。
岳千灵在厨房倒杯热水,没急着出去,而是转头看眼坐在沙发上顾韵萍。
进来这几分钟,她已经尽量收敛自己情绪,只是静静地坐在哪里,桌上放着团她用来擦眼泪纸巾。
岳千灵成长环境挺简单,和其他家庭差不多,父母偶尔小吵小闹,但二十年多来没有出过大矛盾,家里也没有遭遇过什变故,所以岳千灵从来没有见过长辈在她面前落泪。
那刹那,顾韵萍有种全世界只有自己置身于片迷雾中感觉。
谁都知道她和顾寻之间矛盾,好像只有她自己不明白。
顾韵萍泪眼婆娑地看着岳千灵,久久不说话。
原本想要倾诉苦衷顷刻间退潮,委屈酸楚悄然消失,脑子里空白片,只剩个问题在她胸腔里轰然回荡。
她问题已经明显到连岳千灵都眼就能看出来吗?
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可是顾韵萍也找不到其他人。
她紧紧握着手里杯子,温热点点传递到手心,却找不到合适地开场白。
直到岳千灵小心翼翼地问:“顾寻惹你生气?”
“是惹他生气。”
顾韵萍垂下头,嗓音里还带着哭腔,“总是在惹他生气。”
如今这情形摆在她面前,她根本不知道说什,甚至连话题切入口都找不到。
走过去时,顾韵萍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掌心依然捂着脸。
岳千灵把水杯轻轻地放在她面前,踌躇片刻,坐到沙发另端。
顾韵萍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存在,于是几秒后,岳千灵又朝她身边挪点,然后轻声开口:“阿姨,怎?”
没能立刻等到顾韵萍回答,岳千灵也没着急,把水杯捧到她面前:“要不要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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