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深更半夜
，你怎
跑来
？你今天不是要出嫁吗？”风婆婆个子矮小，与十来岁芳芳差不多
样高，声音含糊，好像掉几颗牙。
芳芳哭，哭得很伤心，断断续续地说着什，声音更加含糊，小秋局促不安地站在院子里，枣红马伸头在他脖子上嗅来嗅去，给他些安慰。
风婆婆搂着芳芳，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屋。
坐在凳子上，芳芳终于止住哭泣，“
不要嫁给沈家，小秋……小秋把救出来。”
屋子里也点着油灯，更亮些，风婆婆笑吟吟地打量小秋，“嗯，好少年，模样也挺俊，你为什要救芳芳啊？”
默默地走段路，芳芳突然说：“前面是风婆婆家，咱们可以去投宿。”
小秋老早就看到前面点灯光，惊讶地说：“是那个不准进镇老疯婆子吗？”
“风婆婆不是老疯婆子，她经常进镇买东西，人很好，因为爱清静才住在镇外。”
小秋没有争论，关于风婆婆传言，他从小听到大，印象中有点可怕，接下来路程里，他直在寻思过门不入借口。
不过，眼看着灯光由黄豆变成片温暖光芒，小秋屈服，即使住老疯婆子家里，也比露宿荒野要好吧，他累，心想芳芳肯定更累。
”
“以后呢？住在哪？”
“不知道。”小秋感到气闷，因为芳芳问这些事情，他样也没考虑过。
“那咱们吃什？”
小秋被问得烦，没好气地说：“喝西北风。”
小秋脸上通红，“没什，就是……芳芳不想嫁给沈家。”
“小秋，小秋。”风婆婆重复着这名字，“几年前，是不是你拉着芳芳，到处跟人说她是你媳妇儿？”
这下子两人脸全都红，低着头，谁也不看谁。
风婆婆笑得更加欢畅，两眼弯成细缝，颤颤巍巍去端来半锅米粥和几样小菜，嘴里不住地唠叨着真可怜，芳芳想要帮忙，她没有接受。
小秋先跳下马，然后伸手扶着芳芳下来，第二次直视她面孔，仍然觉得陌生，但这可能是天色太暗原因。
芳芳低着头，活动活动麻木腿脚，带头向木栅门走去。
这是座镶嵌在茂盛草木中小院，篱笆墙上爬满植物，几乎看不到人工痕迹，若不是院中透出那点灯光，过路人很可能看不到三间草房存在。
院子中间竖着根碗口粗木头，上面端坐着盏小油灯，小秋立刻将这种不同寻常做法当作“疯婆子”证据，正想叫住芳芳，她已经快步绕过油灯，扑向草房门口个人，带着哭腔叫道：“风婆婆。”
昏黄灯光中显露出张皱纹丛生却极为慈祥脸孔，小秋紧张与警惕下子消失，这绝不可能是疯子，他慢慢走进来，枣红马跟在后面。
身后好会没有声音，小秋正觉得愧疚，腰上手臂突然又抱紧点，芳芳低声说：“那就喝西北风吧。”
天色渐暗，小秋恐慌却消失，“待会去找吃，然后找个地方睡觉，明天继续走，去哪……再说，反正不会让你挨饿。”
小秋将自己放牧期间在林地里学会本事想遍，觉得问题不大。
“嗯。”芳芳轻声说，没有再提问。
后面没人追来，野林镇就这十几匹马，全都跑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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