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傅离城门很近,还来得及过桥前往东介国,公主和军队却停在西南南,比妖火之山离断流城还行,步兵和伤员只能向南撤退,百里之外就是圣符皇朝领土,再远点还有各诸侯国观战军队,比较安全。
所有士兵都争先恐后地抢马匹,想跟着公主。
近百名符箓师过来,他们伤亡不多,可是各种符箓几乎用光,公主下达相似命令:还有符箓留下,用光符箓跟随伤员撤退。
符箓师当中只有十余名选择留下,刘鼎手里下子多十几张纸符。
原属于辛太傅四百多名佐将与卫兵过来,他们穿着全套盔甲,不方便下马,全都倒执长枪,枪头冲着地面,向公主表示敬意,向浴血奋战同袍显示羞愧。
横遍野,个别地方还有战斗,仍能保持站立姿势士兵不过两三千,马匹不过数百,损失实在太大,他所激起疯狂斗志已经消失大半,透支体力士兵们很难再经受另场战斗。
“让他和他命令去死吧。”慕行秋说,摘下头盔,扔在地上,解下件件甲衣,也都扔下,“集结队伍,救治伤者,防备飞妖进攻,然后停在这里。”
“妖山怎办?”公主也知道再次进攻是自寻死路,可她站在王室立场上认同辛太傅选择,如果不想认输或者逃跑,如今能做只剩下进攻妖山。
“个人去。”慕行秋挽起头发插上长簪,恢复道士身份,只是身上没有蓝袍,而是士兵服装。
“你个人?”公主吃惊,也摘下头盔,盘起头发已经散乱,脸上布满汗水,绝大多数贵族女子宁死也不愿意以这种面貌示人,可她不在意。
公主扫眼,没发现辛太傅身影,她点也不意外,也没有询问,立刻带着凑集近千名骑兵奔向东方,与四足妖山保持距离平行前进,以便随时都能调转方向发起进攻。
她紧盯着空中那个小点,整颗心都悬挂在他身上。
慕行秋飞向四足妖山,越来越近,脑海中却只是回荡着句话,曾拂对他说过句话:“有个人把你看得比什都重要。”
他不想死,虽然对未来还没有特别明晰计划,但是在风华正茂时候死在断流城外,他绝不愿意。但总有些事情
“你不能抛下们。”沈休明语气强硬,原本有些站立不稳,这时挺起胸膛,好像还有使不完力气,“们是你亲兵,潘三爷说……”
慕行秋微微笑,指着头顶发髻与长簪,“现在是庞山道士,你是好朋友,不是亲兵,留在这里,帮看着跳蚤。”
“可是……”沈休明还想劝说,慕行秋却已御剑升至空中,冲战场上所有士兵大声说:“西介国战士,记住今天战斗,记住妖兵并非不可战胜,记住你们是整个人类希望。”停顿片刻,他继续道:“保护你们公主。”
慕行秋极速向东北方四足妖山飞去,战场上片安静,许多伤者也挣扎着站起,望着慕将军远走背影,隐约明白他要做什,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公主再次戴上头盔,不是为防护,而是为掩饰就要体现在脸上表情。她努力深深吸进口气,开始下令:“找出所有伤者,没有马匹人带上他们向南方撤退,还有坐骑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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