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秒。
郑书意：“……”
本就静谧
车内似乎更安静
。
她合上笔盖，假装什
都没有发生，垂着脸翻翻记录本，试图掩盖自己偷看他被抓包尴尬。
片刻沉默后，郑书意开始有些忐忑，悄悄抬眼去看时宴。
时宴说话逻辑性很强，环环相扣，句句地答下来，字虽然不多，信息量却很饱满，郑书意不敢漏掉句，认认真真地听着。
汽车直飞速前行着，上山路，进隧道，绕立交，郑书意从没抬头注意过窗外变化。
她个个话题抛出来，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去想这辆车会开往何处。
等她把提纲里内容问完，录音笔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个小时五十六分钟。
要接上他思路其实很困难，对注意力要求几乎达到考试水准，期间还要去分析他说话以至于自己不会问出重复问题来惹他笑话，所以郑书意记录完最后要点时，手心已经出层细密汗。
“本次访谈主题主要围绕亚洲货币合作中人民币发挥支柱货币作用，以及人民币在东亚地区扮演角色问题。首先想请您谈谈，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作为大型商业银行，你认为需要做足哪些准备？”
听郑书意说完，时宴侧过头，下巴压着，轻飘飘地看郑书意眼。
郑书意不知道这是什意思，只好也看回去。
没想到时宴却没移开眼神，这对视上，她也不知道摆什表情，只好眨巴眨巴眼睛。
抛开其他因素，她对这次工作准备已久，有多大期待自然也就有多大忐忑。
郑书意承认，她坐上来时候刻意凹姿势，管理表情，甚至连双腿怎放最好看都不动声色地调整过。
她不知道时宴眼睛多少度，能不能发现她内在美，所以外在美总要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
但这会儿车窗开着，这快要入冬冷风就跟不要钱似拼命往车里灌。
郑书意什心思都没，不动声色地收腿，裹紧大衣，拿出录音笔，清清嗓子，说道：“时总，那
现在开录音笔？”
时宴靠在背椅上，闭着眼，嘴都没长下，“嗯”声算是回应郑书意话。
正好对上时宴目光。
他慢慢坐直
郑书意她抬起头，看时宴眼，见对方表情平和，倒是没有她这紧张。
她目光渐渐停留在他眼睛上。
从侧面看，镜片为他睫毛镀上层淡淡光，看不出情绪，却很难移开视线。
“问完吗？”时宴突然扭头看着她。
郑书意骤然收回视线：“看完。”
片刻后，时宴不知想到什，几不可闻地鼻腔里轻嗤声，随即收回视线。
郑书意：？
如果不是对你别有用心，今天非得让你说道说道你这个微表情是什意思。
在郑书意腹诽时，时宴抬手松松领结，然后开始回答郑书意问题。
他说出第句话时候，郑书意还没回过神，怔下，立刻低头开始记录。
怕不是下秒就要睡着。
看起来这没有吸引力吗？
郑书意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乖乖巧巧，“会全程录音，终稿出来后会专门跟您核对。”
说完，时宴没应声，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模样。
郑书意翻出提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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