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起身动作慢拍,刚刚回头,郑书意就抱着电脑朝她走来。
明明是双长腿,细跟高跟鞋挑着成熟曲线,人却笑得人畜无害。
时宴没吭声,郑书意便半蹲在他身旁,把电脑用双手端到他面前。
时宴单手捞过电脑,放在身侧小桌台上,手指划着触摸屏。
看稿子时候,他余光瞥,发现郑书意也没站起来,还蹲在那里,半歪着脑袋看着他。
秦时月眨眨眼睛,试探地问:“怎啦,金屋藏娇呀?”
“工作事情。”时宴收回视线,看着杯子里酒,“还有其他事?”
这句话,就是变相逐客令。
“那你什时候忙完啊,给你送过来。”
“不用。”
他接起来,另只手还在翻着本书,语气随意:“不用。”
打电话过来是秦时月。
她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去匈牙利,她便专门拜托人家那边拍卖会上得两瓶百年贵腐带回来。
这会儿人刚下飞机没多久,秦时月就取货,眼巴巴地望着给时宴送过来讨他欢心。
“怎?”
郑书意在这响声里浅浅笑下。
然而笑意还没蔓延开,时宴却走开。
郑书意无言叨叨两句,端起来喝口。
这酒度数并不低,郑书意是知道。
但她更清楚自己酒量。
或许是天要留人吧。
“怎样?”
酒器,边倒酒,边挂电话。
端起杯子那刻,他回头,看向郑书意,“要喝水吗?”
由于他刚才系列行为太闲散,郑书意度以为他忘自己存在。
这会儿被他突然问,郑书意回过神来,点点头。
“想喝你喝那个。”
这个视角看过去,像是把下巴搁在他腿上。
时宴眼皮跳下,“金屋藏娇”四个字莫名跳进他脑海。
这篇新闻稿有三千多字,时宴浏览下来,只花三分钟。
墙上时针指向八点,天色已经全黑。
时宴余光中,看见窗外黑云层层,似乎是要下雨。
说完便挂电话。
秦时月听着耳机里嘟嘟声,愣怔好会儿。
窗外华灯初上,夜幕下车水马龙犹如幅动态画。
室内静谧,灯光温柔,两人都安安静静,唯有轻柔键盘声时时响起。
过好会儿,身后人细细软软声音传来:“时总,改好,您来看看?”
秦时月问句。
时宴抬头,视线所及之处,落地窗玻璃映着郑书意身影。
他其实可以清晰地看见,郑书意没看电脑,在看他。
“不方便。”
时宴语气轻松,听着绝不是公事上“不方便”。
非常智能化,可根据她自己需求做出调整——可千杯不醉,也可沾就倒。
稿子已经打开,郑书意不得不开始干正事儿。
而时宴则坐到窗边,开盏落地灯,松懈地靠进背椅,整个人沉进这夜色中。
几分钟后,手机铃声打破这安静。
时宴声音不大,但郑书意却听得很清楚。
“这是酒。”
郑书意瞳孔黑亮,眼型精致,灵动含情,所以她直很会利用自己眼神优势。
她点点头,抬眼看着时宴眼睛:“知道。”
时宴没再说什,给她倒杯。
酒杯搁到面前时,和桌面撞出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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