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遥呆:“不是你送吗?”
他自嘲地笑声:“告诉你个小秘密,有点恐高。”
那片树林树高大繁茂,陆霁如果恐高,他怎可能把几千颗星星挂上去?他在告诉她,他做不到。祝星遥心里忽然乱如麻团,她磕磕巴巴地问:“那、那是谁做?”
陆霁沉默很久,他轻声问:“你觉得是谁呢
在祝星遥认知里,感情是简单纯粹,可她正经历感情既不简单,也不纯粹。她也不知道要怎形容跟陆霁在起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总隔着层纱,她有时候能感觉到陆霁不高兴,但他情绪调整得很快,似乎那只是她错觉。
2010年国庆节,祝星遥从德国飞回北京,跟陈蓝乐团在北京大剧院参与音乐会演奏,那是她第次在北京大剧院登台演奏。音乐会结束第二天晚上,陆霁带她跟同学吃饭,许向阳跟陆霁同班,黎西西又起在北京上学,她跟他们同学早就熟悉,早就给陆霁掀老底,大家都知道陆霁跟祝星遥是高中就在起。
当然,也知道陆霁做大片星星灯表白壮举。
在KTV包厢,祝星遥被拉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大冒险有点变态,她选真心话,觉得大家对她应该挺友好,不会问过分问题。
陆霁个室友不怀好意地笑:“你跟陆男神初吻,是在哪里发生?”
各奔东西,联系慢慢变少,连熟悉城市也因为时代进步变迁,变得陌生起来。
她跟江途再也联系不上。
晚上,还在北京陆霁打电话给祝星遥。祝星遥正在整理旧物,她蹲坐在衣柜前,翻到藏在柜子里那八十多封情书,她坐在地毯上,小声说:“陆霁,翻到你以前写给信,以前没数过,刚刚数下,有八十七封呢,其实毕业后收不到每周五信有点不习惯。”
陆霁沉默数秒后,笑声。
祝星遥撇嘴:“你笑什啊?”
这题连黎西西都不知道
祝星遥很不好意思,她看眼陆霁,低下头小声说:“医院。”
大家起哄问细节,陆霁神色却滞,他看向祝星遥,他们初吻并不是在医院。陆霁垂下眼,拿起啤酒灌下去,他轻笑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江途就算在祝星遥生活里消失,可他留下隐患却点点地,bao露出来——情书、初吻、星星灯,还有什呢?
他遍遍地回想,突然觉得这段恋爱他是替江途在谈,憋屈不甘到极点。
12月初某个夜晚,陆霁喝多后给祝星遥打个电影,他低低地问:“祝星遥,如果说那片星星灯不是送,你当初还会不会答应跟在起?”
陆霁声音有些飘:“没什,你回来高兴啊。”
他只是在想,江途到底有多喜欢祝星遥?又做多少让祝星遥误会事情?才会把她步步地推到他身边。他还在想,祝星遥喜欢人,是不是直是江途?
陆霁挂断电话,从阳台走进去,在桌上拿许向阳烟:“抽根。”
许向阳正在跟黎西西玩游戏,他抬头问:“你不是不抽吗?”
“试试。”陆霁把烟塞进嘴里,低头点燃,男生抽烟几乎不用学,他用力吸口,有点呛,他吐出口烟圈,心里烦闷和无奈半点也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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