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响起片笑声,对面名女子说道:
“瞧这孩子,倒会说话,抬起头来让看看。”
顾慎为直起身,仍垂着目光,他刚才进屋子就已经看到独步王夫人、双胞胎亲生母亲。
这位娘家姓孟夫人三十许人,看着还很年轻,容貌极美,双胞胎都很像她,西域风俗与中原不同,主母在男奴面前也不怎遮掩,顾慎为因此能够理解,那位固执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罗宁茶小姐,为何得不到婆婆喜爱。
“长得也俊秀,怪不得如儿非要带着你闯荡江湖。”
顾慎为直觉得有点怪怪,等他个人静下来思考时,恍然明白过来,内宅风格与他想象完全不样,点都不像“杀手之王”住所,更像是……某位富商纳妾蓄姬温柔乡。
相形之下,东西两堡那剥落石墙、顽强生长杂草,更有杀伐之气,更像杀手们应该居住地方。
顾慎为等很久,直站着,不敢落座,每次有人进来,都要躬身行礼,可直到华灯初上,才有两名年幼丫环来传他。
丫环也和仆妇样,来就明目张胆地打量他,好像他是外国来新奇动物。
其中个掩口笑道:“瞧他……怪不得九公子……”
不用遣奴提醒,顾慎为早已经仔细想过。
雪娘敢在金鹏堡搞阴谋,所求必然极大,背后还很可能有牢固靠山,顾慎为觉得自己应该与她联合,甚至向她透露自己实情。
他考虑种种可能性,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方案,原因很简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说出实情,除多给雪娘条控制他把柄,其它什也得不到。
他才十五岁,武功平常,所想却是杀尽上官氏全族,谁会跟他“联合”?
旦失去利用价值,雪娘必然会杀人灭口。
夫人话里
顾慎为脸红,大家都以为上官如喜欢他,其实完全是误解,上官如不仅年纪幼小,而且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女孩,她心里装全是江湖梦想、打打杀杀,比小公子上官飞更像男孩子。
丫环带着他走过连串甬路与廊庑,好久才进间稍大些屋子,里面铺着厚厚地毯,飘荡着浓郁香气,巨烛燃烧,照得满室亮如白昼,挤着成群妇女,放肆地欢声笑语。
顾慎为明白自己要拜见是谁,所以低眉顺目,向前行进几步,不等丫环招唤,已经跪下来。
“夫人,这就是那个奴才。”
“小奴叩见夫人,祝夫人韶华永驻、福寿齐天。”
但他目前没有选择,而且他也非常想知道“六杀堂”木刀秘密,那没准是金鹏堡独门武学秘笈,或者是笔巨大宝藏,总之,对报仇都可能有很大帮助。
这将是个行走在钢丝上游戏,无论前进后退,只要步走错,满盘皆输。
第二天下午,欢奴才被送进内宅,带他人却不是雪娘,而是两个不认识中年仆妇。
两名仆妇路上不停地打量他,令他很是尴尬,等到他被单独安置在间小厅里,不由得长出口气。
金鹏堡内门户众多,只有内宅大门是红色,里面却和外面没什太大区别,只是花草更多些,房屋整修得很好,不像东堡西堡那样显露出岁月留下破败痕迹,室内装饰也更华美,桌椅器具看着都比较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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