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挣扎着从尸体下面探出头来，
脸无辜，却不怎
害怕。
顾慎为怀疑男孩是在假装，但还是抓起尸体抗在自己肩上，这是他熟练
活儿。
“
给你带路。”男孩嘴里说着，脚下跑得飞快。
顾慎为紧紧跟在后面，发现男孩不会武功。
男孩走
条捷径，很快就到城市边缘，两边房屋越来越少，远处则是无尽黑暗，像无数层巨大黑纱包裹着璧玉城。
对目击者该如何处理？不理他还是杀掉他？顾慎为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些知识雕木院定传授过，数百名杀手学徒当中只有他对此犹豫不决。
男孩咽下口中含半天瓜肉，小心地说：“出来吃瓜。”
这是后半夜，连寻求宿醉酒鬼都回家睡大觉，个小鬼却跑出来吃瓜，这事不管怎看都很奇怪。
只需要步，就能跃到墙边将男孩拽下来，顾慎为却没有杀人欲望与意志，于是后退步准备离开。
男孩显然误解少年杀手这个动作，马上说：“帮你扔尸体，你知道往哪扔吗？”
脸男人身负致命重伤，仍然具有强烈求生意志，扔掉匕首，手捂着肩窝，跌跌撞撞地向小巷深处走去，另只手向前直直伸出，好像前方摆着救命仙丹。
顾慎为默默数着马脸男人步伐，到第九步时候，再也忍受不住，从地上拣起匕首，追上去。
这个男人生命力出乎意料顽强。
顾慎为从后面抓住马脸男人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然后用匕首割断他喉咙。
没能“筷”毙敌，如果炼火院管事在这里，会判欢奴不及格。
“前面就是荒野，大家杀人都扔在那里。”
男孩语气好像他是行家里手似，说完，趁着稚嫩杀手抬头眺望时候，噌地钻进旁边胡同，没命地逃之夭夭，他可不想到地方被人灭口，连抛尸体力气都省。
顾慎为没有追赶男孩，这个晚上杀个人已经够，他又向前走段路，将尸体扔在处灌木丛里，站直身体，凝望郁滞黑夜，倾听空灵狼嗥，心想男孩说得没错，这个地方肯定为璧玉城消纳不少尸体。
他花好长时间寻找回去路，差点迷失在七扭八拐小巷里，
顾慎为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过处理尸体事情，听男孩这说，立刻觉得有此必要。
“下来背尸体。”
顾慎为命令道，尽量让声音冷酷强横。
男孩动作很快，扔掉手上瓜，跳到地面，跑到尸体旁边，费力地背起尸体，摇摇晃晃地走出两步，向前重重地摔倒。
“不骗你，可是它太沉。”
尸体重重地倒下，顾慎为突然间心慌意乱，他并不同情这个男人，可是心里感受就像小时候做坏事害怕父亲责骂时样，手里拿着凶器，扔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再三，把它扔到路边。
然后，他终于看到那双黑溜溜眼睛，在黑暗中像猫样闪亮。
男孩坐在道矮墙上，手里捧着吃半甜瓜，他看到杀人整个过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像是着魔，竟然没有逃跑。
看样子只有十二岁，可是那双眼睛却如成年人般成熟，让人猜不透他年龄。
顾慎为心思全放在马脸男人身上，竟然好长时间没有发现这个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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