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寒锋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再劝,自己放量大喝,熟识客人不是没来,就是已经走,他就把掌柜和伙计叫过来,跟自己对饮,直喝到四更天,店里只剩下横七竖八醉汉,再也没人端酒过来时,才算结束。
自始至终,他没再提徒弟内伤事。
顾慎为越等越是疑惑不解,眼看师父就要醉倒,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让干什?”
“想让你喝酒。”铁寒锋笑嘻嘻地说,显然这顿酒喝得极为尽兴。
“不,你现在知道秘密,可以让做任何事。”
“你要去哪里?”
“少说话多喝酒。”
铁寒锋个人离去,把徒弟扔在摆满美酒桌子旁边。
天色渐暗,客人越来越多,空旷酒馆变得拥挤,酒香飘荡,欢乐笑语交织成喧闹杂音,震得顾慎为脑袋发麻。
他在认真思考是不是就此逃跑。
张靠墙桌子,对面坐下,铁寒锋照例叫上桌子五颜六色美酒,却口没喝,严厉地盯着徒弟,“说吧。”
“说什?”
顾慎为抵触情绪很重,铁瘸子握住他把柄,可以随心所欲地支使他,他只是不想这快屈服。
铁寒锋目光如刀剑般咄咄逼人,神情就跟他坐在酒馆里第次命令徒弟去杀人时样,这时他不是卑躬屈膝红脸汉子,也不是颠三倒四醉鬼,而是货真价实杀手,杀气腾溢,令人不寒而栗。
顾慎为坚持足有刻钟,与师父就这瞪视着,最后却像那二十八次暗杀样,败下阵来,将雪娘事情和盘托出,当然,选择版本是他曾向八少主上官怒招供那个,只是增加被种下“八荒指力”内容。
“让你脱掉裤子,你干吗?”
顾慎为伸手拔刀,发现腰下空空如也,他总忘兵器已在北城门外上交,而且酒馆里也不准携带刀剑。
“哈哈,跟你开玩笑,对你不感兴趣。别总冷着脸,杀手也得食人间烟火,还得大食特食,你连世态人情都不懂,又怎懂得如何杀人呢?”
顾慎为戒备着,越发觉得师父是个阴险人,最后提出要求也必定十分苛刻。
铁寒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太骄傲,骄傲得不像是想当杀手人。想让你做什?哈哈,你应该自问有什本领为做事。小子,你对毫无用处,坐在这里,等着,要去找个温暖女人,抱着她睡觉。”
然后呢?东躲西藏,捱过两年多命呜呼,连仇人影子都见不着?
顾慎为扼杀这个想法,他要留下来,即然铁寒锋没有带他回东堡见八少主,就意味着这个瘸子还有用到他地方,他要充分利用这点,在夹缝中求生,或许还能觅得报仇良机。
将近午夜时,铁寒锋赶回来,样子轻松不少,看着桌没动过美酒,很是疑惑,“怎没喝?”
“决定再不喝酒。”
顾慎为说是实话,酒液入喉感觉虽然美好,但是却会麻痹手脚,他要当最好杀手,绝不再沾滴酒。
“你怕八少主知道你内功有问题,会把你杀?”
顾慎为点点头。
铁寒锋哼声,这个徒弟倒也不傻,金鹏堡杀手众多,绝不会费心思白养名寿命可期、可能被敌人控制学徒。
“你留在这里。”
铁寒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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