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少年先是被叫到座阴暗大殿里,面对着许多僧俗人等和形状不清佛像,白衣院郭先生侃侃而谈,证明上官如等人并非金鹏堡杀手,所以他们进入沙漠没有违反当初协议。
“这两位是上官家小姐,待字阁中,这四位少年尚是学徒,从未取得过杀手称号,按照协议——”郭先生向众人展示张白纸,上面是从碑铭上拓下来文字,“‘金鹏堡杀手永不进入沙漠’,请看,是‘杀手’,金鹏堡其他人当然可以随意进入。反而是晓月堂,在沙漠以外偷袭两位小姐,这位叫欢奴学徒见着她样子,既然晓月堂打破停战之约,金鹏自然要应战……”
郭先生慷慨陈词时候,上官家两位公子——现在是小姐——可不太高兴,为今天这件事,她们第次穿上女装,浑身不自在,众目睽睽更让人恼火。
这是多方斗争结果,金鹏堡需要在这场杀手大战中取得外界支持,上官如和上官雨时只能暂时变回小姐。
另外四名少年系着显眼褐色腰带,以表明他们与正式杀手不是类人。
璧玉城凝聚整个西域罪恶与阴谋,与此相适应,这里人几乎都信神佛,各类庙宇庵观数不胜数,城里城外到处都有,天下各个角落里土著神灵,都能在此收获供养。
高高在上、面目模糊神灵们,好像成群兀鹫,站在腐朽巨尸上吸取营养,璧玉城居民常说句话,“坏事做得越多,捐建神像越大。”并由此推导出另个结论,“无罪之人无信仰”,令僧侣道士们欣慰是,在这城里,找不到无罪之人。
在无数座庙宇当中,四谛伽蓝乃是当之无愧领袖,由于占地太广,它只能修在城外,里面供养佛像多达千座,僧侣超过三千人,而它最大施主,正是金鹏堡与北城孟氏。
四谛伽蓝超脱于世事之外,很少干涉错综复杂凡人斗争,顾慎为记得它,是因为四谛伽蓝有回破例染尘,派出僧人护送名寻仇者上山。
杨元帅替顾家报仇时,身后直跟着两名和尚,杨元帅死后僧人不知去向,顾慎为度以为四谛伽蓝与金鹏堡有仇,后来才知道,此举与其说是帮助杨元帅,不如说是送他入虎口。
欢奴甚至得到发言机会,将自己看到似梦非梦神秘女子重新描述遍,他注意观察在场众人,希望弄明白西域诸多势力之间复杂关系,结果没等他看出端倪来,就被请出去。
六名少年很快就完成自己任务,离
杨元帅当时在四谛伽蓝立下誓愿,如不能上山报仇,他将在璧玉城大开杀戒,僧人们既是为保护无辜,也是为除掉煞星,才同意护送他带着兵器上山。
在顾慎为看来,这也是“解决问题”极老辣招。
吵吵嚷嚷“中邪”事件终于告段落,孟夫人不仅将石堡焦点重新转到如何为女儿治病上,而且保下四名褐带杀手,“他们与如儿同甘共苦,只有功没有过。”
孟夫人以上香还愿名义亲自前往四谛伽蓝,随行队伍浩浩荡荡,要在寺外搭帐才住得下。
按孙神医说法,他治不十公子病,四谛伽蓝有套驱魔经文,或有奇效,铁寒锋直在努力为徒弟争取看病机会,没想到机会来时候跟他没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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