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沉默激动,女人们惭愧嫉妒,将近二十万居民慢慢地生出同个想法:孟夫人大错特错,她怎能虐待这样位神仙似人物呢?眼前这个女人如真似幻,不食人间烟火,又怎可能做出丁点坏事呢?
罗宁茶看到棺椁,那里面躺着她父亲,她根基,她靠山,她切,如今全化为冰冷尸体,跟石堡里墙壁样无情。
罗宁茶这些天来胆战心惊,对父亲死亡没有切身感受,直到巨大棺椁摆在面前,大头神形象突然出现在眼前,怀念与悲痛从心底生起,在她毫无防备时候击中要害。
父亲真死,罗宁茶身子晃,人群齐发出同情与不忍呼声,无数双手抢在主人心思之前伸出来,想要扶住这个备受打击处于绝境中女人。
罗宁茶挺住,苍白无力手指抚着棺木,缓缓绕行圈,深吸口气,昂起头,护送父亲灵柩穿过北门,迤逦步行前往金鹏堡。
大头神棺椁运进璧玉城那天,罗宁茶正式摘掉面纱,从此再也没有戴回去。
独步王宣布铁山是金鹏堡之敌,但还是宣称要给大头神举行次符合身份葬礼,上官怒遵从父亲意旨,不仅送来尸体,还将相当批铁山财富并运回石堡,作为他效忠象征。
父子二人用这种方式向持有疑心外人证明,金鹏堡仍是铁板块。
涌到街上看热闹人,比当初罗宁茶嫁入金鹏堡时要多十倍,他们好奇心开始就得到极大满足,大头神棺椁如此庞大,平时城门只开半,今天得全部敞开。
八只壮硕犍牛缓缓走进璧玉城,每步都透出庄严忧伤,数十名护棺者神情肃穆,每人手中都举着面铁山大旗,旗帜迎风招展,绣在上面枪头像蛇般扭动。
这是段漫长路程,不死心居民们路跟随,直到被金鹏堡石桥挡住,许多人深夜还在外面徘徊,在空气中努力嗅闻“那个女人”留下幽香。
进入石堡,罗宁茶就瘫倒在丫环们怀中,骄傲地扭头看眼身后杀手,闭上眼睛,让自己晕睡过去。
她完成欢奴交待任务。
独步王解
居民们受到感染,心中油然生出股敬意,不由自主地后退,躬身致敬,他们都听过那些荒诞不稽传说,譬如大头神天要吃几个活人之类,这时却将他当作战死沙场国王、运数已尽神灵,给予诚惶诚恐尊重,有些人甚至流出眼泪。
大头神棺椁刚行至城中心,悲伤气氛就被阵骚动打破。
骚动起始于北城门,像燃烧路边柳絮,轻捷迅速地顺着街道传播,顷刻间,大头神棺椁再也不是焦点,人人都伸长脖子向后观望,互相小声传递着句话,“那个女人露出真容。”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那个女人”、“石堡里女人”不再是泛泛称呼,而专属于罗宁茶个人。
她没用人掺扶,个人走在青石铺就街道上,丫环与随从们跟在十步以外,两边都是人,却跟荒漠样安静,这是她第次在公开场合摘掉面纱,感觉就跟普通人第次在大街上脱光衣服样,无数道目光像柄柄刀子,割裂皮肤,刺中心脏,她每走步都觉得已经使出最后力气,前途却还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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