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结束
，他想，只是挥刀
刹那，又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六道轮回，任何人死亡都不足以改变世界面貌。
背刀侍者仍然跟着龙王，背上负着两只空空刀鞘，手中握着那面肮脏不堪黑血旗，杆顶插着头颅已经枯成皮包骨头，正用空洞眼窝注视着无处不在杀戮。
顾慎为将
口护法刀塞到侍者手中，自己双手握刀，继续向人墙马壁砍去。
“杀——”凌历叫声响起，却不是龙王与大雪山剑客喊出来，造成恐慌比突然冒出来骑兵更甚。
这次，声音来自剑客们身后。
兵法，只是根据所见所闻总结出条道理：绝大多数情况下，逃亡过程中被杀人，远远多于交锋过程中死亡人。
这和杀手规矩不谋而和：任何时候，从背后杀人总是比正面杀人更容易更安全。
顾慎为对兵法同样只有知半解，但他秉承永不改变原则：永远不将后背留给敌人。
所以，他不会下达撤退命令。
大雪山剑客也不会接受这种命令，即使是半神样龙王，也不能强迫他们在敌人面前逃走。
剑客们已经非常疲惫，战场上，人们常用杀十个人力气砍名敌人，体力消耗极快，龙王那声嗥叫，却重新激起所有人心底隐藏着力量，野兽似吼叫声从战场中间向两翼传播，很快汇聚成股声音，甚至盖过惊天动地马蹄响声。
正在与剑客缠斗金鹏堡士兵们却陷入恐慌，不仅是吼声让他们害怕，身后铜墙铁壁似援军也令他们心惊胆战，这些骑兵集密地排成数行，长矛斜指下方，看样子是不会区分敌
。
士兵们慌张地向两边逃跑，许多人跳下孔雀河，或是抓着峭壁上杂草，没命地向上攀爬，更多人只能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乞求心中所知切神灵保佑。
顾慎为挥舞双刀，像只会行走无坚不摧风车，第刀砍断支长矛，第二刀斩掉只马头，第三刀、第四刀……每刀之后都有东西跌落在地上，他已经分不清目标是人还是物，反正前左右全是敌人，绝不会砍错。
他好像行走在生长百年荆棘丛中，使尽全力开出条狭窄通道，等他回望时，通道却已经瞬间合拢，切努力归于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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