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怒目而视，红艳
火光在眼中跳动，似乎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上官如最先忍不住笑
起来，这不是她熟识欢奴，却是
个更有趣人物，多少年，她心中从未如此欢畅过。
顾慎为却被她这种异常举动弄得恼羞不已，“你不相信
会杀你吗？”
这是个愚蠢问题，顾慎为说出口就后悔，很多年以前，他就明白虚辞恫吓可笑之处，没想到会在最不恰当时刻脱口而出。
“相信。”上官如止住笑声，脸上却残留着笑意，这让她更像三年前模样，“你是龙王嘛，杀人不眨眼，等着你来动手。把你人带走，告诉他们，不要再乱闯石堡，可不记得咱
官如似乎不为所动，但她在桌面上划来划去手指停住，好会才说：“直想向你道歉，还有跟在你身边那只红顶大鹏，是它们孩子吧，也想向它道歉，那时不知道死亡是件多
残忍事，杀戳给父亲带来快乐，当时也给带来快乐。但这些都不是要点，你有权利报仇，现在就可以动手，保证，没人会出来阻止。”
顾慎为紧紧握住刀柄，可那刀却跟生根岩石样，动不得分毫，“今天不会杀死你。”他说，终于给自己找到个借口，“作为你交出初南屏与铁玲珑回报。”
上官如突然扭转视线，第次看向她欢奴、众人眼中龙王，露出他所熟悉微笑，“这是真正你吗？从前你都是在演戏，是吧？生活在仇人城堡里，服侍仇人女儿，定很不好受。”
这像是明目张胆挑衅，面对上官如，顾慎为第次在心底生起真正杀机，“能忍受，因为知道最终会有回报。”
上官如脸上露出说错话抱歉神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会说出那样伤人话，或许她对自己年少无知时付出信任耿耿于怀，她将人生唯次信任他人机会给欢奴，他却变成眼前这个脸色苍白陌生男子。
歉意转瞬即逝，她是骄傲，即使被迫习惯女装，即使三年多来几乎没再碰过真刀，她仍然是骄傲，“这也正是想对你说话，你可以报仇，但你报仇要有限度，不会允许你滥杀无辜，并非所有姓上官人都有罪。”
顾慎为怒极反笑，三年软禁大概已经将这名少女性情永远固化在十四岁，她还以自己是十公子，而他是俯首贴耳欢奴，“忘，你也直在修行无道神功，希望你功夫没有落下，决死战时候，也好有个对手。”
听到龙王讥讽，上官如眼中却流露出丝悲悯，很难说这悲悯是送给谁，“不会杀人，不会杀任何人，已经尝够杀戮带来痛苦，只是希望有天你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不是现在，你仇还没有报完，可不想让你走得太过头。”
“没人能阻止。”顾慎为不知不觉抬高声音，脸色变得严峻，这正是令大雪山剑客们敬畏有加神态，“复仇之路永无止境，唯有死亡才能终止这切。”
眼前男子既可怕又陌生，上官如难以相信他跟欢奴是同个人，可她心底傲气与雄心也被激发起来，她没法杀人，但不会因此向任何威胁低头，于是站起身，用差不多同样冷硬语气说：“会向你证明，世上还有另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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