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跟平时样阴阳怪气,没说几句话方闻是就告辞,心里对他没有点同情。
公主就不样
最后是公主,想到她,方闻是就觉得心阵阵酸痛,龙王与公主大婚消息传来,他夜没睡着,翻来覆去地劝解自己、痛斥自己、挑拨自己,心底那头面目模糊野兽,总想跳出来,不顾切展示邪恶力量。
方闻是吓跳,想不到已过而立之年,竟然还像十几岁毛头小伙子样想入非非。
他没办法不想,公主颦笑、举动,都已经清晰地印在脑子里,由不得他说抹掉就抹掉。
说起来,方闻是与公主总共就只见过三次面。
第次是公主在许烟微撺掇下公开亮相,他陪在身边,与她相隔仅有五步之遥,深吸口气,就能闻到与众不同淡淡幽香,他却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极缓慢呼吸,将香气尽可能长久地留在鼻腔里,传到心底,滴不剩地永久贮存起来。
方闻是住在王宫附近所大宅院里,每日衣食无缺,可他仍然躲在房间里哀声叹气,觉得自己受到冷落,比在璧玉城受到关押还要痛苦。
龙王已经回来,重用人不是他这个堂堂大雪山军师,而是中原名小小武官钟衡,还有投降金鹏堡将军独孤羡。
如今大敌当前,他倒好,整天无所事事,没人关心他想法,龙王也不像从前那样认真讨教,就连金鹏杀手似乎也认为他没有价值,从未试图行刺。
“伴君如伴虎”,他脑子里直响着这句话,狡兔未尽,自己这条走狗就要被烹。
偶尔,方闻是也会自反思,大雪山军队流落至数千里之外,龙王争霸事业直没有多大起色,他应该担负部分责任。
事后有人取笑他当时脸红,其实那是憋出来。
第二次是进宫找许烟微商量“政变”计划,公主当时也参加,但只是旁观,从始自终未发言,目光偶尔在军师脸上扫过,也马上移开。
方闻是想,这才是真正公主做派、王族之道,听而不语,放手让臣子争论,专心充当不偏不倚仲裁者,却能让每个人都施展全力。
方闻是感受到公主强大感染力,所以才会坚持搞这场政变,努力说服许家姐弟,部分原因就是想在公主面前表现番。
第三次见面发生在龙王宣布要同时迎娶少女姜之后,谁都不愿意将消息告知国王与公主,这个不讨好差事最后落在方闻是肩上。
是他,提出借道疏勒国、联合中原、暂时与金鹏堡和解整体战略,却只在前半截获得成功,结局是场惨败,身为谋士,他竟然低估独步王野心与阴险,事前没有任何准备,这是不可原谅错误。
但他想,龙王错误更大,自己不过是西域乡村里书生,只能凭借传闻解金鹏堡,龙王是从石堡里走出来,亲眼见过独步王,理应想得更远。
这是他自安慰想法,永远也不打算对任何人说出来。
冷落他人不只是龙王,还有其他人。
因为那场失败“政变”,许氏姐弟都不再搭理他,好像那全是他错误,方闻是对此愤愤不平,因为他相信,要不是龙王及时赶回,钟衡肯定会投降,那是个没有原则投机者,只要取得给出价码,任何人都能收买他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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