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生轻功不是强项,无法像骆启白样从容后退,只能就地翻滚,狼狈不堪地躲过劫。
龙王与荷女仍然没有追击,旦失去共同目标,他们攻势就都转向对方。
但局面发生彻底转变。
骆启白原来是战斗核心,顾慎为与荷女将多半精力都用来对付他,李同生处于边缘,牵制两人另部分精力。
如今,顾慎为与荷女成为绝对核心,刀来剑往,斗得越发凶狠,骆启白与李同生只能见缝插针,谁也不敢再闯入刀剑中间。
顾慎为那刀不止刺向骆启白,在他意愿里,刀锋穿透敌人之后还将继续前进,荷女才是最终目标。
荷女目也样,意愿甚至还要更强烈些。
仇恨与愉悦混而为,两种情绪都以不容置疑态度命令主人杀死对方。
这是最惨烈生死相搏,自身安危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只是他们中间隔着个人。
多年以前,当少年时代顾慎为与荷女决定修炼死人经时候,每次对练最后都会变成生死相搏,于是只能个杀人,另个在暗中观察,然后说出自己感受,以此互相促进。
等到剑法渐增,两人之间分歧也越来越大,连这点点促进也成为多余。
因此在顾慎为与荷女心目中,死人经是套独来独往功法,连最普通配合都显得碍手碍脚,更不用说木老头所谓“刀剑合璧”。
顾慎为向骆启白刺出那刀,并没有“帮助”荷女意图,只是觉得这个人剑法最强、威胁最高,只要有机会,理应当作最优先击杀目标,之前两人也有过同时进攻经历,却没有形成合力。
是与荷女对视那眼,让他心境与刀法发生变化。
“齐上!”李同生叫道,他是西域大盗,只求胜利不讲规矩。
四名天山宗徒众闻命参战,五名中原人略犹豫,在骆启白默许下也转身加入混战,这九个人形成第三层圈子。
另边
骆启白大吃惊,刀剑威力同时倍增,将他缠丝剑法瞬间破解,而他根本不明白这威力从何而来。
万幸,旦他退出战团,龙王与荷女立刻斗在起,没有趁势继续追击。
李同生还没发现危险,骆启白让出核心位置,他下意识地冲过去抢占,身为知名大盗和天山宗第等高手,李同生也有自己傲气。
这傲气差点害死他。
刀剑齐袭,李同生马上明白中原人为何后退步,女人剑杀气腾腾,与掌风相遇,好比滔天巨浪撞上顽固岩石,男人刀却像黑暗中毒蛇,在掌风微小空隙中发起意想不到攻击。
冷漠是层厚厚茧,挡住世人目光,却向同类开放,顾慎为能感受到荷女炽烈仇恨。
遥奴死亡、爱情受挫、利益矛盾、功法分歧,这切都是仇恨来源,它们以种奇异方式融合在起,使得仇恨更加旺盛,与众不同是,这股仇恨挟带着某种难以言说愉悦。
这种愉悦成为两人之间连接线。
顾慎为仇恨受到激发,这些年来,他就像辛勤劳作工匠,对粗糙仇恨刻不停地雕琢修饰,直到它慢慢地呈现出柔和精致形状来。
荷女却让他明白,在那座雕像内部,仇恨仍是头不肯定接受束缚猛兽,它只是在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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