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跟她想象得不太
样。从开始小阏氏就没有紧跟队伍，而是直接向敌军冲去，想当然以为身后会跟着成群
士兵。
她忘
自己不是将领，没有相应旗帜，在片混乱战场上，士兵们根本找不到她身影。而将领们则按照规矩，斜向进攻，尽量与敌人保持距离。
只有香积之国女兵追随小阏氏，她们不熟悉北庭打法，以为保护小阏氏是自己职责。
罗罗士兵向潮水般涌来，数量众多，让小阏氏想起曾经见过漫天蝗虫。她继续射箭，嘴里发出呼啸声。突然间，恐惧没有，慷慨赴死信念前所未有坚定。
香积之国女兵不会北庭式呼啸，她们仅仅是呐喊，尖细声音却在战场中分外清晰。
多敦坐在前面，像个婴儿似毫无反应。对他来说，切都已结束，即使逃到通天关。仅凭剩下万名骑兵，甚至挡不住金鹏堡进攻。
直到莫林策马跑出十几步，多敦才突然回过神来，无比惊慌地喊声“小阏氏”。
小阏氏险些无法自持，她假装没听到这声呼唤，对墨出说：“下令吧，所有人都得上阵。”
墨出本来满心希望听到是另个命令，“小阏氏，大势已去……”
“大势已去，人却没死。下令吧，墨帅。然后你就可以自由选择去处。”
小阏氏向空中射出箭，眼睁睁看着它被狂风裹挟，像羽毛似地飘摇而去，不知将落在何处。
“龙王真见死不救吗？”她找不到可以质问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红蝠身上，将她当成上官如替身。
“教头肯定会回来。”红蝠对此无比确信。
“那她最好快点，否则就只能收尸。”
红蝠皱起眉头。小阏氏叹口气，不明白自己跟名奴仆似人较什
真。她看向木呆呆多敦，心中又次生出逃亡想法。
距离越来越短，小阏氏甚至看到自己射出箭从名敌军士兵身边擦过，直到这时，她才突然醒悟过来：敌人为什不还击？
罗罗士兵策马奔驰，可是没人射箭，大都趴伏在马背上，不像是进攻，倒
最后批士兵驶向战场，红蝠等香积之国女兵也跟在小阏氏身后，心中仍然坚信教头会带来援兵。
钱瑛没有跟去，她是青面杀手，对战场不感兴趣，向北面疾驰，寻找主人下落。
墨出与数名随从也向北方逃蹿，他目是迂回前往千骑关。金鹏堡军队固守在那里城内，未派出兵卒。那里才是他避难之地。
小阏氏终于看清敌军士兵相貌，奋力射出箭。箭消失在风沙之中，她却毫不气馁，箭接箭地射击。
她学过射术，也跟着老汗王参加过若干次战役。所谓参加就是骑马站在高处，看着己方军队围抄并屠杀敌军。亲自上阵，对她来说还是第次。
她已经抱定必死决心，可随着等待时间流逝，决心也在来回摇摆。
“银雕，你可以走。”在小阏氏心目中，老汗王翼卫永远都叫“银雕”。
罗罗右翼大军已经攻过来，战场就在眼前，大量敌军正从两侧包抄，这是最后逃亡机会。
莫林点点头，调转马头对红蝠说：“告诉龙王：
对不起他，日后会亲自向他请罪。”
红蝠听得莫名其妙，正要询问，莫林已经催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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