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派来
人说，龙王如果肯放多敦
条活路，她保证会将乃杭族并入舒利图军，然后带着多敦远赴极北部落，永远不会再争汗位。
觉得要是能争取到乃杭族，北庭大势可定，多敦死活并不重要。”
顾慎为点头，“你可以跟小阏氏派来人说：龙王拒绝你求情，因为这项判决不是龙王做出，他没有权力干涉。”
被拒绝得如此干脆直接，独孤羡面上微红。
顾慎为接着说：“而要跟你说是：多敦必须死。这跟他是否有能力争夺汗位无关，关键是舒利图得表现得像是位汗位竞争者。他打赢
这场战争，但还没有平定整个草原，罗罗仍有很大可能重新聚集支庞大军队，其他汗王子孙也有可能跳出来争夺汗位。舒利图只要表现出哪怕是丁点软弱，也会受到部下质疑。他们会想，这个小王，年纪不大、身体病弱、遇事又不果断，怎
可能成为汗王？为自己前途着想，还是投靠其他更强有力竞争者吧。”
龙王说到
舒利图认真地点头，却不是特别明白龙王意思。他心里仍然惧怕这个配刀苍白男人，因此着力表现自己孩子气面，对不懂事情不会多嘴多舌。
“放过离曼，没有立刻处决多敦等人，希望龙王不会介意。”
“当然不会，跟其他人样，尊重权力本来样子。”
顾慎为告辞时候，微微向舒利图躬身。
舒利图独自人留在空旷帐篷里，很长时间没有呼叫任何人进来，静静品味权力味道，尝试着勾勒它模样。
为舒利图判决秉承龙王意图，即使如此，他表现也无懈可击。
犯人们被押下去，将领们退出时候屏息宁气，完全离开帐篷之后才敢转身。硕大主帐变得空荡荡，只剩下舒利图、龙王，还有聂增与铁玲珑这两名护卫。
舒利图长出口气，坐在软榻上，如释重负。他露出紧张微笑，“真担心大家会闹起来，许多将领从前是喜欢多敦王子。”
“你做得很好。”顾慎为说，“你展现权力该有样子，就算是老汗王也会做出同样判决，所以大家无话可说。”
“权力该有样子。”舒利轻声重复，“其实不是拥有权力，而是权力拥有。”
顾慎为回到自己帐篷里，等待说客上门。
第个来人是独孤羡。顾慎为有点遗憾，独臂将军在战场上冷静明智，很少失误，回到朝堂之争却变得优柔寡断，很容易受到外人蛊惑。
闲聊两句，独孤羡完全没有分析战争过程时从容，顾慎为直接问道：“谁让你来说情？你要为谁说情？”
独孤羡露出惊诧神色，好像龙王疑问非常突兀，很快还是放弃掩饰，他知道自己瞒不过龙王，“小阏氏。她派人跟说——没有接受任何好处，只是觉得她话有几分道理……”
“说吧，这不算罪过。”
“这是个过程，可能很缓慢，但你终归能够自由驾驭权力。老汗王对说过，他也要继承汗王几十年之后才能随心所欲。”
“可是步走错，仍然免不被人刺杀。”舒利图发出感慨。
“记住老汗王教训。”
“老时候别去追求长生？”
“别信任无根无底人，忠诚是点点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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