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两桌客人叫来,要请大家喝酒。”
那七名酒客早已注意到这位有钱老者,不等店主开口,每人端着桌上样菜肴,欢喜地跑过来,自己酒杯不带,先是感谢老先生,随后叫伙计搬椅子过来。
桌子不大,老者独占面,另外七人就显得拥挤,不过没人在意,全都摩拳擦掌,准备品尝三百两坛葡萄酒。
酒上来,每人面前都倒满碗,众酒客端起碗,向老者客气地让回,迫不及待地倒入口中。
“都说喝葡萄酒要用夜光杯,记得这里有几只来着,怎不拿出来?”名发须皆白老酒客问道。
“最贵是葡萄酒,要……三百多两坛呢。”说到最后,伙计压低声音,好像这是个秘密。
老者从怀中掏出锭黄金,随手扔在桌上,还是句话不说。
伙计呆住,他见过黄金,可是猜不出这锭价值。
店主余光瞥见抹金黄,个箭步冲过来,推来没眼力伙计,腰弯得几乎与桌面平齐,“老先生,您可好久没来啦,最近挺忙吧?想喝好酒,没问题,疏勒葡萄酒只能算是普通,在本店绝称不上等,这里有中原……”
“不,葡萄酒就好,来坛。”
南墙酒馆衰落,从前大家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变成“望见南墙就回头”。
衰落原因有很多,店主归咎于战争,他经常拉着为数不多酒徒说:“打打打,没完没,也不知道他们在争什,可把大家都害苦,想运点好酒进来真是难啊。这里有几坛刚到中原美酒,要不要来点?是比从前贵点,可是……”
仍然留恋南墙酒馆通常是老顾客,他对这里衰落另有看法,对店主也不避讳,“打仗影响所有人,为啥就你最倒霉?因为你不是吕奇英,吕掌柜本事大啊。”
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怀旧,吕掌柜下子在众人口中成为传奇人物,新店主接手两年多,仍然无法消除前任留下痕迹。
初冬傍晚,外面下场大雪,酒馆生意越发冷落,店主干脆将大多数伙计打发回家,只留两个人和名厨师,应对七名酒客。
店
店主心中暗恨,打定主意过今天晚上就将伙计开除,脸上却笑得越发谄媚,悄悄将桌上金子收起来,“来几样下酒菜?本店有刚从冰里刨出来河鱼,新鲜着呢……”
“不用,再来壶茶水。”
店主愣,酒配茶水,这种喝法可没见过,但他绝不想错过已经到手三百两生意,急忙吩咐另名伙计搬酒来,随后眼巴巴地看着老者,希望对方再要点什,他好将整锭金子都留下。
“你认得?”老者生硬地问。
“啊?老先生从前是这里常客,最近不怎来……”店主记得这张脸,可不知道对方身份。
身材高大老者是第八名酒客,进来之后直奔固定位置,坐下之后呆呆地望着桌上灯光,声不吭。
“老人家,吃点什?”伙计冷淡地说,他是新人,不记得从前辉煌,只是觉得这个酒馆占地不小,来客人却跟破烂街边小店没有区别。
老者抬头望伙计眼,目光无意中透着股凌厉,“最贵酒,坛。”
“……坛?”伙计以为自己听错。
老者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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