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廉微露诧异，“龙王坐拥西域半壁江山，钟兄何以只是石国丞相？”
“马兄初来西域，对此地形势大概不太
解，外面众说纷纭，
接下来，两人顺理成章回忆起中原官场中
旧相识，竟然找出几名共同熟人，关系
下子又拉近许多，“马兄”、“钟兄”称呼也就不显突兀。
双方随从们也贡献不少有趣谈资，马廉名亲信绘声绘声地描述使节大人离京时场景，“百官出城相送，百姓夹道观望，比璧玉城居民多几十倍，骑在马上只见人山人海，眼望不到头，
家大人素有威望，不过能引起这
大关注，还是因为千骑关之战。中原多少年来没打过这大胜仗啦，真正出口恶气。”
钟衡心腹则适宜地表示遗憾，“可惜丞相大人当时留守逍遥海，没能亲临战场，龙王倚重丞相，每次出征都命丞相掌管后方事务，这次若不是听说神州使节亲来劳军，龙王也不会将丞相叫来。”
“钟兄没参加千骑关之战吗？”马廉顺口问道。
“只是无缘，不过倒是从来没担心过。”
钟衡走出帐篷，看到成群随从与卫兵正在等候自己，立刻感到股满足从心底油然而生，觉得迄今为止切付出全都物有所值。
人群是宝藏，服从人群则比宝藏还要珍贵，像是延长手足，能将某个幸运儿瞬间变成巨人。
钟衡相信自己是幸运儿，他曾经淹没在人群中，耗费全部精力揣测上司微妙意图，努力奋斗多年也没能脱颖而出，直到遇见龙王，他命运才发生改变。
龙王终究是要报仇，钟衡边走边想，身后簇拥着数十人。
与方闻是不样，钟衡从来不认为复仇与争霸相互矛盾，恰恰相反，他看透仇恨对龙王重要性，抹煞这点，龙王将只是名优秀杀手，他愿意在龙王复仇事业中占据席之地，当目标是卫嵩时候，他更积极。
“这是为何，钟兄算出龙王必胜？”
“那倒不是，接到龙王秘信，知道萧王殿下与龙王共同定下灭敌之计，心里下子就踏实，说句不恭敬话，就算不相信龙王，难道还怀疑皇叔吗？”
两人大笑，随从们纷纷找借口退出。
马廉笑容渐隐，无缘无故地叹口气，“真羡慕钟兄，得遇明主，贵为丞相，天下几人能有这样际遇？”
“哎。”钟衡既谦逊又骄傲地挥挥手，“石国乃弹丸之地，人口不超过中原县，说是丞相，不过虚有其名。”
卫嵩压在他头上多年，是他在人群中徘徊不进重要原因之，两人还有着杀子之仇，如果这是在中原，钟衡早已在这世上消失，声响比只蚊虫还小。
二更已过，三更未到，正是众生酣然入睡或及时行乐时候，也是诸多阴谋产生最佳时机。
马廉脱去官服，节杖交给专人妥善收藏，站在帐篷门口迎接新交朋友。
钟衡特意穿上西域式长袍，相隔数步，像西域人样张开双臂，临到最后又变成中原式拱手礼，在这个过程中，他观察到马廉反应，知道自己还是不要过于亲近为好。
这是小型酒宴，两人对面而坐，前方各有张小桌，马廉命人摆上中原美酒，钟衡则带来中原特产，于是，辨识奇异菜肴与品味美酒成为支撑前半场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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