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件东西在不同人眼里有着不同
形象，龙王所言也是如此，你说四偙伽蓝从中原使节之死当中获益，此言非虚，不过龙王眼中权势，正是老衲与诸僧所谓慈悲。普渡众生不能只靠几个和尚劝说，佛祖尚且要借助帝王之威感化世人，何况
辈？”
“故弄玄虚。”得意楼弟子评道，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产生
某种自嘲效果，“中原使节到底是不是和尚们雇人杀死？或者和尚事先知不知情？就这
简单，也要有不同说法吗？”
在僧人面前，得意楼弟子似乎有些把持不住，说话直白得没有点“彭仙人”风格，野马神色有些茫然，顾慎为倒是更欣赏现在枯瘦老者。
“说法只有个。”相比之下，法冲就镇定多，“看法却取决于龙王。”
和尚还是没有直接回答，顾慎为也拒绝说出自己“看法”。
“还是什？”
莲青愣住，挠挠额头，不好意思地笑，“师伯知道，最不擅长打机锋这种事。”
“还是串木头。”上官如说。
“还是什？”法冲继续同样问题。
“串金钱。”顾慎为说，想看看老和尚到底是何用意。
莲青像头被铁链拴住雄狮，沉声低吼，露出两排森森巨齿，锋利爪子在地面上轻轻摩擦，似乎随时都能挣脱束缚。
他本来就不喜欢龙王，这时更加愤怒，“收回你话。”他说，再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咯直响。
顾慎为执着地盯视老和尚法冲，不肯回应莲青要求，也不理睬上官如种种暗示，他相信利益才是这世上唯通行规则，高僧也不能完全超然物外，和尚们三番五次主动“帮助”他，又是疗伤，又是传功，背后必有目。
法冲似乎感受到龙王目光，慢慢睁开双眼，对身边莲青说：“龙王无话可以收回，师侄何必急躁？”
“什？龙王说……他污蔑四偙伽蓝……”
上官如突然开口，“龙王肯定那名刺客是杀手学徒吗？”
“很像。”
“那告诉你，金鹏堡杀手学徒不全在鲲社。”
“还在哪？”
上官如
莲青不由自主又回到强盗身份，瞧着师伯缠绕在手臂上念珠，心想这串珠子像是檀香木所制，大小均匀，色泽统，未必值太多钱，可也能卖得出价，总之不是废物，念及此，忙收心自责，忍不住埋怨龙王，他现身没久，自己已经数次生出破戒之心。
“也是杀人利器。”门口得意楼弟子声音呆板生硬，满是不屑，“以和尚功力，手指弹，百零八颗珠子足以杀死百零八个人。”
“禅师才不会杀人。”上官如抢在莲青前面反驳。
“杀不杀人全在他念之间，可没人管得他。”得意楼弟子不相信佛家那套。
顾慎为提前制止争论，问道：“和尚到底想说什？”
“听到，那无非是种猜测，而且也没有全然失实。”
“师伯……”莲青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明白法冲话是什意思。
上官如也不明白，“没有全然失实？禅师……不可能，中原使节之死与四谛伽蓝无关。”
法冲出示手掌里握着串珠子，问道：“这是什？”
他问题没有特定对象，可也太简单些，莲青老老实实地回道：“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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