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蝠会帮你认字,至于审案,放手去做,只要你觉得公正就行,没必要非让所有人满意,你是华盖峰族长,就把南城当成人多点大雪山吧。”
南城可不是大雪山,这里居民与山民性格截然不同,虽然都喜欢用刀剑说话,打起官司来却是另番景象,各说各理,双方都是义愤填膺,真真假假,神仙也难分辨。
龙翻云遵命上任,第天就被几起案子搅得晕头转向,连最基本事实都没搞清楚,件没判,加上钟衡留下案子,共积压三十多起。
寻思个晚上,龙翻云想出个主意。
璧玉城是个势利城市,在这里,由于互不信任,金钱纠纷反而极少,绝大部分来向护军府寻求协调都是斗殴事件,无非是谁多砍谁刀,另方非要偿还回来。
城主比武消息终于公开,虽然早已不是秘密,璧玉城居民仍然为之热闹番,反复争论其中利弊,处在兴头上智者们口吐条又条预言,并由此引发系列赌局。
伴随着这消息,中原人庞靖名字广为人知,根据他几日来表现,璧玉城送给他个可以随意解释绰号——风帅,往好里说,是形容他行事风风火火、精力充沛,另层意思是指中原派来个疯子平定西域。
庞靖确不喜欢遵循常理,他可能倨傲地接见重要人物,也可能亲自跑到最偏僻小巷去见位谁都没听说过小角色,甚至突发奇想,连夜前往四谛伽蓝,在山门外守到天亮,不等愕然僧人出来迎接,人已经回城。
听说“风帅”绰号之后,庞靖竟然很喜欢,亲自赋予它全新解释,“就是风,大风、狂风,所过之处,非得变个模样不可。”
听到这句话,经验丰富老商人立刻多个心眼,开始埋藏财富、转移家人,但总体来说,耽于享乐璧玉城居民仍然欢迎这位热情中原人,唯遗憾是庞靖不喜欢女人与美酒,也不参与赌博,让很多想要讨好他人感到无处用力。
次日上午,龙翻云叫来本族剑客和胡士宁手下刀客,对挤在院子里当事各方说:“来,和人打架,谁打赢,就判谁有理,另方道歉赔钱。”
对这种新奇简单判案方式,几对当事人互相看看,觉得没必要,不打不相识,与其跟龙王人再打架,还不如块喝酒去,于是转身就走,争论内容由当初恩怨变为哪家酒馆这时能开张。
也有人不服,愿意打架定案,比武只进
顾慎为桌上关于庞靖情报越积越多,以至于失去参考价值,在相互矛盾古怪行为背后,风帅真实面目反而日渐模糊。
刚刚当上护军尉钟衡兼任联络官,本以为这是件轻松任务,没想到庞靖对他极为重视,几乎天天召见,甚至并开玩笑地建议钟衡留在督城官府办公。
钟衡只得辞去护军尉职务,专心应对风帅,确保城主比武不会出现纰漏。
顾慎为决定由龙翻云接任护军尉。
龙翻云对此既意外又紧张,亲自来见龙王,诉说自己意见,双腿失去知觉他仍然是名纯粹大雪山剑客,没有感恩类套话,而是直接说出担忧,“没审过案子,不知道该怎调整纠纷,连字都认不全,怎能让众人信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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