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觉初步衡量,觉得自己能打过这名头目,可是在狭窄帐篷里,众人若是哄而上,乱刀之下自己绝无生还之理。
他正想脱身办法,砍来刀却被另柄刀格开,“等等。”名面相阴鸷头目说,“听听和尚怎说。”
“他骂人!”矮壮头目似乎有些忌惮挡他人,放下刀,还是很不服气。
“骂人死不。”阴鸷头目厉声道,然后对施青觉说:“和尚,胆子不小,小姐生前指定你代管铁山,们尊敬她,所以给你次说话机会,有道理,大家块喝酒,没道理,操你祖宗,们几个块喝你血!”
原本争吵不休头目们都赞同这话,点头、拔刀,将施青觉围住,矮壮头目舔舔嘴唇,看样子是准备喝血。
梦想曾经触手可及,施青觉抬起手臂,现在还到嗅到那股令人迷醉气息,像是盛夏傍晚伽蓝钟声响过之后迷漫在庭院里草木芬芳,每到那时,众多年轻僧人脚步就会变得略微急促,晚课时诵经声也多几层起伏。
当年施青觉不知道这种模糊情感来源,在师尊教导下,将它当成趁虚而入魔念,花费大量时间学习如何与之对抗,终于他醒悟过来,不仅接受魔念诱惑,还要主动扑向它、拥抱它,如果前方是火海,他愿意同灰飞烟灭,如果脚下是悬崖,他愿意在粉身碎骨之前享受片刻欢愉。
可是魔念却跟他开个大大玩笑,第个令他心动“魔女”就是个死人——他是在群富商悼念萧凤钗深情回忆中凡心大炽,第二个也是更加令他刻骨铭心迷恋对象,却在前景片光明时候香消玉殒。
或许这是佛祖安排,专门惩罚他这个意志不坚半路还俗弟子,施青觉双手合什默念几句经文,然后对自己信奉半生偶像大声说:“滚你奶奶个球。”
十余名铁山头目正在奋力争吵,唾星横飞,手臂纠缠在起,眼看就要打起来,谁也没把所谓军师放在眼里,突然听到这样句骂人话,全都愣住,起扭头看着他,好像手下最胆怯小喽啰竟然在火并时持枪冲在最前面。
施青觉脑子里团混乱,只能想到哪说到哪,声音却比谁都要洪亮,没露出点怯意,“你们争论到底谁才是杀死小姐元凶,要说,这有屁用?铁山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人,营地前后左右各有支万人军,咱们自保都难……”
“先别说‘咱们’。”阴鸷头目打断他,“你不就是想说铁山没有报仇实力吗?那可不
施青觉明白自己只是名外来者,对铁山将士没有任何威慑力,发现十余双恶狠狠目光正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颤,张开嘴,想要解释说自己骂不是他们,却个字也说不出来。
纠缠在起胳膊分开,名又矮又壮头目走到施青觉面前,拔出腰刀,支在地上,做出侧耳倾听姿势,“再说遍,你是让们滚吗?”
施青觉站起身,个字个字地说:“滚你奶……”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怕什,生命可悲而又可笑,唯有几声发自内心痛骂,才能让它变得严肃点。
强盗可没有和尚那些微妙心思,他们骂人只是个习惯,“没壳王八,软蛋秃驴……”然后紧接着就是另个习惯,挥刀便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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