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自嘲没能让少年笑出来,聂增看着桌上信封,惊讶地问:“屠狗,你不回崆峒派吗?”
“永远不会再踏入中原步,西域恩怨得在西域结束,不能带回崆峒山,给本门增添麻烦。”
聂增恍然醒悟。
龙王只带领六名卫兵,屠狗即是其中之,他与别人样,穿着龙军士
聂增愣,他与屠狗算不上很熟,而且从小就不喜欢长者教训,就连跑到璧玉城为叔叔家报仇,都没跟家里人商量,个人说来就来,他尴尬地嗯声,“说吧。”
聂增以为屠狗要向自己说起铁玲珑,心里先有七分抗拒,这位崆峒派长老辈子没碰过女人,人生中半时间都在闭关练武,实然没多少资格谈论人情世故。
但他猜错,屠狗目光凝重,与那张骤然变得年轻脸孔颇不协调,“聂增,看你悟性很好,不过踏入江湖太早些。”
“杀手都是从小训练,龙王逃出金鹏堡时候比还要年轻些。”聂增有点糊涂,在胡士宁看来,他接受训练年纪已经有点大。
屠狗摇摇头,“说悟性与杀手无关,直白地说吧,觉得你不适合当杀手。”
屠狗掂掂手中匕首,如果是在年前,他甚至不会特别注意兵器变化,自然而然能将自己学过各种武功套用在短短利刃上,现在他却觉得很不顺手,思考着如何弥补失去长度以及如何做到出其不意。
这就是年间变化,屠狗开始时刻假设身前有名活生生敌人。
聂增亲自动手,将白发染成乌黑,仔细地用脂粉将皮肤上褶皱抹平,花费时间比平时都要长。
虽然早有准备,屠狗拿起铜镜向里面望去时还是吓跳,“这、这真是?”
聂增咧嘴笑,“弄不算太好,铁玲珑更擅长这个。”
胡士宁也说过类似话,聂增却还是露出倔强不服气神情,屠狗急忙改变说法:“其实想问是,你想修炼更高深些武功吗?”
聂增这回真惊讶,张嘴看着屠狗,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你要教……”
“不是,传授武功也不容易,没那个本事,但可以推荐你去崆峒派,在那里,你可以接触到些……不同武功,可能见效没有那快,但是等你学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其中妙处,不比龙王死人经差。”
聂增脑子里团混乱,“崆峒派在中原,得离开西域,还有……”
“你连北庭都去过,何况中原?”屠狗从怀里掏出封早已写好信,放在桌面上,“不多说,做决定是你自己,把这封信带在身上,任何时候去崆峒派,都会有人收你。啊,对,千万别根据武功判断崆峒派,不是本门最厉害人,而且……走几十年歪路,呵呵。”
屠狗抬起左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下,镜子里人做出模样动作,“哈哈,你猜木老头要是还活着,他会怎说?”
“不知道,反正他嘴下从不留情。”
“他会说‘老狗,瞧你画,比年轻时还好看点’,或者‘老狗,你就像粘上胡子阉人’,哈哈。”
“挺像木老头会说话。”聂增嘴咧得更大些。
屠狗放下铜镜,正色道:“聂增,能劝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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