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逾越界线,以亲切地语气提起“鹤老神仙”,结果得到平淡回复,众人目光也露出不屑与耻笑,陈锦克由此判定此人狂傲自大,是个莽人,果不其然,在此后商议过程中,这人几次插口都被大家有意忽视,最后只能讪讪闭嘴。
怪不得总有人说江湖深不可测,师叔也提醒他要摸清“大小深浅”,陈锦克知道自己要学东西还有很多,就算明白规矩,想真正融入江湖,也需要持续不断努力,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出师门太晚,如果将苦练武功时间用来结交朋友该有多好?
这来,他连龙王是谁都不怎关心。
京城规格最高次江湖聚会终于进入正题,众人提出第个问题就是——龙王到底是什人,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居然需要程九爷亲自出面,请来黑白两道大人物?
范用大在取得程九爷默许之后,起身回答这个问题:“龙王是西域位君王……”
低低地弯下去,行是晚辈之礼,声音却热情洋溢,好像两人是交往多年至友。
程九爷上前步,双手扶起范用大,哈哈笑道:“可不是,鹤老神仙还好吧?听说前些日子仙体欠安,还记挂着呢。”
“掌门无恙,九爷派人送去人参可帮大忙……”
崆峒派掌门道号紫鹤真人,多年不曾露面,陈锦克身为十七代弟子都不曾见过本人。
程屹到,人就算齐,范用大示意师侄关门。
陈锦克吃惊,西域君王行为再过分,也该由朝廷出面解决,何为会成为江湖事件?念头刚起,青城派弟子就冷冷地插进句:“伪王,他可不是真正君王。”
范用大笑着称是,“龙王确没有得到本朝承认,还是叫他真名吧——顾慎为,原先也是中原人,父亲顾仑,乃是前朝武官,顾氏刀枪双绝,在座诸位或许还有印象。”
“哦……”大厅里响起片恍然大悟声音,身为中原人,他们对西域知之甚少,也不关心,非得提起京城顾氏,
江湖聚会讲究点也不少,比世家贵族还要更复杂些,单是安排座次就有不少名堂,范用大不放心交给别人,自己亲自上阵,客人们少不互相谦让,最后还是按照范用大意思落座。
范用大坚持让程九爷坐主位,自己坐陪,随后客人们上来拜见,程屹显露出真本事,三十几位客人,他对每位态度都不同,或亲切,或赞扬,三言两语就将对方师承来历、近段时间显赫事迹说得清清楚楚,好像对其关注已久,绝无半点敷衍轻视,却也不跌身份。
陈锦克守在大厅门口,耳闻目睹,敬佩得五体投地,心想不管那个所谓“龙王”有多与众不同,跑来京城惹事,实在愚不可及,他得罪可不只是萧王,而是整个中原江湖。
拜见过程持续近半个时辰,看上去枯燥无趣,陈锦克却当成大好学习机会,根据每位客人处事风格,对其做出评判,比如他就发现青城派仍与本门隔阂颇深,受邀而来弟子虽然表明上礼数周到,但是没有提起两派任何位长辈。
门派长辈就像是份江湖交往密码,程九爷地位高,所以上来就能问起崆峒派掌门紫鹤真人身体状况,其他人则只能对其他长老或是用字辈弟子表示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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