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清急忙从旁边
包袱里掏出几块干馍，“
吃这个就行，光闻味道就够
。”
真人并不强求，韩芬很高兴，将碗抱在自己前面，将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
堆碎骨，最后还从周羽清那里顺来两块馍，沾着碗里鸡汁给吃下去。
“啊。”韩芬发出
周羽清心中默念超度经文，暗道：可怜鸡啊，你必定是前世做恶事，才会有今日之劫，只杀看上去霸道鸡，也算是锄强扶弱。
站在门口观看韩芬将他“锄强扶弱”计划给打乱，两三只最为趾高气扬公鸡她都不让动，“花神和大红可不能杀，那是霍允最喜欢家伙，小肥也不行，它孵出小鸡最多，这只可以，霍允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呢，它还在腿上啄过口……”
这天晚上，端上饭桌是只小肥鸡，油光光，在黄色灯光照耀下分外诱人，韩芬激动地搓着双手，二话不说，伸出双臂，扯下两只鸡腿，连着大块胸脯，甚至没向客人谦让下，送到嘴边轮流撕咬。
周羽清面若死灰，垂首闭目，口也不肯吃。
真人挽起宽大袖子，伸手扯下根鸡翅，仔细地啃吃上面皮肉，过后拍拍肚皮，叹道：“上回吃鸡还是六十多年前，怎
味道和记忆中不太样呢？”
客随主便，再反悔不合适吧。”
周羽清两眼睁得比铃铛还大，自从决定下山，师父好像变个人，威严肃穆、不食人间烟火老神仙说消失就消失，现在紫鹤真人与女疯子倒有几分相似，都像是没长大孩子。
真人在徒弟逼视下稍显畏惧，用更低声音说：“倏忽掌法，想不想学？”
倏忽掌法是崆峒最高深绝技之，非内力已臻化境者不可学习，周羽清受门派事务牵扯，早已绝窥神功奥秘心事，没想到师父竟然突然提起。
“呃……这个…………当然，当然想学，可是……”
“更好吃，是不是？”韩芬嘴里塞满鸡肉，两手举着骨头，目光还盯在剩下半只鸡身上。
真人摇摇头，“大概是吃素太久，受不得肉味，觉得不如从前好吃。”
周羽清心里大大松口气，老神仙若是从此开荤，传扬出去可是件大丑闻。
韩芬不关心别人胃口，放下光溜溜骨头，伸手扯下另只翅膀，大口咬下去，连骨头都咽下去。
真人怜惜徒弟，将盛肉大碗推向周羽清，“你不尝尝吗？或许你能受得。”
真人眨眨眼睛，“你内功差点，可是有帮忙，未必不可练。”
周羽清大喜，与此同时也揣摩出师父意图，朗声道：“戒律者，心诚而已，主人若是坚持，客人怎可拒绝？何况师父与又没有杀生。”
真人含笑点头，韩芬却不领情，“你还是没明白意思，就得你们两个杀鸡才行，不是说嘛，那是霍允鸡，可不敢动。”
周羽清憋得脸色通红，可是看到师父期盼目光，只得咬牙道：“不怕霍允，也不怕神灵惩罚，为师父，甘愿……”话未说完，长叹声，大步走出房间。
外面薄暮笼罩，庭院里，群鸡悠然自得，那条胆小黄狗不知何时跑出来，远远地围着小毛驴，逡巡不进，听到有人出来，转身就跑，又钻进顾慎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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