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为点点头，仍确认那就是骆启虹。
顾慎为想与紫鹤真人好好谈
谈，程家庄后面
树林以及怀西馆都不是理想地方，苏蔼跑在前面，在家路边客店租下间客房，把头靠边，隔壁空置，正可当作密谈之所，他守在门口，不让闲人接近。
真人走得有点累
，慢慢坐下，在膝盖上揉搓，由衷赞道：“这个年轻人真不错，聪明伶俐，瞧他脚步，武功也有根基，你从哪搜罗到这样好苗子？崆峒派多少年没收到这
合意弟子，全是周家哥俩那样：父亲是本门长老，碍于情面，不得不收，而且刚出生就确定谁当他们师父。唉，连个选择都没有。”
周羽清、周怀玉接连违背掌门旨意，紫鹤真人有点头疼。
“有利有弊。”顾慎为说，真人还在客套，他已经打算有话直说，“不听话弟子有时候会给门派开辟另条出路，两边下注，甚至三四边下注，安全稳妥。”
苏蔼自作主张，没有守在九曲滩林外，而是跑到程家庄数里外茶棚里，喝茶聊天，度过愉快个多时辰。
老迈茶馆主人自然记得这位出手阔绰青年，有那十两赏银，他对招徕其他客人不感兴趣，只殷勤接待从西域而来苏公子。
苏蔼讲述些璧玉城和香积之国奇闻异事，茶馆主人还以京城风土人情以及多年所见所闻江湖人物，“程九爷是个大好人，扶危济困，京城内外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他这些年资助人，能从这里排到城门口……”
远远望见顾慎为与紫鹤真人走来，苏蔼告辞，又留下小锭银子，茶馆主人千恩万谢，站在路边目送贵客远离。
顾慎为说：“对真人不必见外，你打听到什尽管说。”
“哈哈。”真人大笑，干脆将假发套摘下来，“太热。你能说这话，说明你还是中原人，从朝堂到江湖，这确是常见伎俩，可这回不样，人越老心越贪，
要赌把大，不想两边下注。”
“嗯。”顾慎为已经听过类似话，这回他要听详细解释。
紫鹤真人长叹声，“回想起来，上次搞阴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以为那是最后次，绝没想到还能活到今天。”
他看着顾慎为，枯瘦脸上浮现笑容，“阴谋是美妙，也是精致，策划时候精雕细琢，实施时候大刀阔斧、随机应变，你知道最喜欢哪部分？计划与事实不符，需要你马上做出调整时刻，早步则乱，晚步则危，当时心惊胆战，事后
苏蔼向真人略显腼腆地笑，“顾公子刚进树木，从骆家庄里跑出骑马四个人，不久之前又有两人骑马离庄，这两人是庄中管事，平时专门替程屹跑腿送信，之前四人分别是少林寺、龙虎山俗家弟子，位不知来历，卖茶老汉认得最后位，声称那是华平公主驸马府里人，姓骆，与程屹常有来往。”
“这个姓骆多大年纪，胡须如何？”
“三十左右，胡子……捧，非常好认。”苏蔼抬起双手，在颔下做出“捧”样子。
“这是骆启虹。”顾慎为记起那个在公主面前飞扬跋扈侍从。
“别那肯定。”真人对骆家解更多些，“公主身边骆家人不少，差不多都蓄着胡子，就是他们自家人也未必认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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