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赐直在等这个机会,能与顾慎为面对面交谈,厘清事实,为自己“还债”划清条清晰界限,他欠杨元帅份大大“情义”,但还没到为此抛妻弃子、背家叛国地步。
两人没有立刻谈到这个话题,而是先说眼前事情,顾慎为最后次得到高恩赐情报是在个月前,那时皇太后就已经对严沁生出杀机,选中刺客正是严沁所信任张佑。
高恩赐只是名宫门司马,接触不到多少宫廷秘事,这条情报是别人告诉他,他再想办法转到宫外,这也是他愿意为顾氏后人效力原因之:顾慎为在宫中线人不只他位,这让高恩赐觉得自己身处张大网当中,安全性因此倍增。
“羽林军将张佑和张吉儿抢走,把她计划给破坏。”无论是留是字条,还是交谈中,高恩赐都以“她”代表皇太后。
“她以为让羽林军闹些事,可以制造借口招回大将军庞宁,可公主和骆琮却想利用这次机会掌控全城。”顾慎为说。
杨元帅为侠以来仗义疏财,积攒下许多“情义”债,他突然宣布退出江湖迁往西域,令无数人莫名其妙,也让不少人心中松:那笔债不用偿还。
退出江湖和离开江湖是两码事,前者表示今后不再多管闲事,但是别人亏欠自己债还是得要回来,后者则意味着彻底割裂与放弃,脱离中原,江湖规矩就失去支撑,别人不会主动跑到西域还债,杨元帅也没办法向数千里之外欠债人要求回报。
秦夜明曾经花多半年时间打听杨元帅往事,创立份“债务”名单,记载着当时大概情形与此人目前状况,尤其是外界口碑,顾慎为从中圈定数人,秦夜明再度调查,最后确定两人可用,其中位正是高恩赐。
那时高恩赐才只是名小校,还没有升为宫门司马。
顾慎为选人有两项重要原则:在江湖中仍然声名显赫人不选,这些人“情义”网络太复杂,断不肯为位去世多年恩人还债;经常将杨元帅挂在嘴上谈论不休人不选,他们不遗余力地传播恩人美名,很可能自以为互不亏欠,不愿意再付利息。
公主与皇太后斗争将如何进行下去?两人就此聊几句,接下来,高恩赐决定问出自己最关心话题,“顾公子,直在盼望今天见面,有些话希望当面对你说。”
“高司马请说。”顾慎为也在等候
这两样高恩赐都不沾,他早早地离开江湖回家过日子,娶妻生子,继承父亲军职,邻里亲友都知道这是位稳重人,人情往来从无瑕疵。
秦夜明找个机会,表明自己真实身份。
西域即使天翻地覆,对中原影响也是微乎其微,高恩赐听说过龙王名号,却不觉得他有多危险,于是热情而谨慎地接待秦夜明,打听顾家往事。
很快,高恩赐确认顾慎为确是顾仑将军后人,至于杨元帅与顾家关系,他早已解到不少内情,甚至知道杨元帅弟弟杨峥直留在顾家。
因此,当秦夜明宣称顾慎为有权利代表杨元帅时,高恩赐表示认可,心中那块横亘多年石头终于落地,换上块更大更重负担——当他终于知道顾慎为目是向皇室寻仇时候,已经无法洗清双方数年来同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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