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来到京城，都要去拜访程九爷？”
“那是当然。”发现问题如此简单，老郑有
底气，目光勉强从金块上挪开，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程九爷最爱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排忧解难、结朋交友，不管你是名门正派
弟子，还是亡命天涯罪犯，只要进程家庄，就会受到热情款待，有吃有喝，保证安全，临走还会送你
笔盘缠，江湖上谁不称颂‘舍命君’？”
这显然是套早已背熟谀词，铁玲珑不屑地撇撇嘴，初南屏对此却很感兴趣，插口问句，“那这位程九爷，可以称为侠士？”
“侠士？程九爷是天下闻名大侠。”老郑抬高声音，好像在反驳个荒谬说法，马上又赔笑脸说：“当然，
也只是听说，不过程九爷确看护，不仅允许在这里搭个棚子，每次路过还都施舍点茶水钱，有回他身上没带钱，竟然向道歉，回庄之后特意派人给送来二两银子，你们说说，像这样人去哪找？”
铁玲珑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他要真像你说那
慷慨，你干嘛不向他多要点银子，换个热闹地方，开个大点买卖？”
茶棚老郑，也有人叫他郑老儿，舌头卷，尊称之中就带上调侃与亲近，每到这时，他脸上笑容就会更明显些，皱纹也更多。
他今年五十有三，可是笨手笨脚，再加上满头灰白头发，看上去足有六十七岁，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个道理：在江湖豪杰面前，弱小是护身符，也是敲门砖，那些前往骆家庄人们，每每愿意在他身上显示慷慨，反正成本也不高，通常是数十枚铜板，或者二两碎银子。
十两块银锭是罕见，老郑因此对西域来苏公子印象深刻，同时也记住只是路过顾慎为，服侍得极为周到，心中不自禁地发热，预感到今天又要发笔小财。
但是当块黄灿灿东西摆在破旧桌面上时，他还是惊呆，嗫嚅半天挤出句愚蠢话：“这是……金子吗？”
“这是你金子。”顾慎为强调，将它轻轻推过去。
老郑愣，随后笑道：“这位姑娘说也有道理，可是人也得有点自知之明不是？前去程家求助人，不是豪杰就是义士，个孤苦无依老头子，拿什报答人家，敢上门索要钱财？人啊得知足，很知足，虽然从来没进过程家庄，可要是没这座庄子，早就饿死街头。”
铁玲珑仍然撇嘴，她有个朴素而固执想法：与龙王作对人，肯定都是阴险之徒，这个程九爷听上去就像是伪君子。
又位大侠，顾慎为想起杨元帅，“你刚才说，罪犯也来投奔程家庄？”
老郑摸摸头，那
老郑没敢接，他明白另个道理：所得必有代价，两者总是相等，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东西能值得上块真正黄金。
“……用不着。”老郑强迫自己吐出这几个字，目光却刻也离不开那块闪闪发光金子，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花。
“今天用不着，以后总能用上。”顾慎为目光则刻也没离开那张苍老怯懦脸。
“你想打听什？”老郑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茶棚位置很不错，距官道只有箭之地，离程家庄不过四五里，来往客人基本逃不过他眼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