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表情有些不自在:“你怎这晚还没走?”
舒秦莫名其妙,不是你要来这干活吗。
她
15床不久也睡着,舒秦掐准时间,来回共给两位患者记录两轮数据。
填最后几栏数字时候,外面传来走动声音,舒秦只当是护士老师来巡视,也没在意。
女同事抬脸看是禹明,莞尔:“禹总。”
禹明点点头,抬起腕表看,草,十点。
刚才忙别事去,本来还想进病房瞄眼,既然已经过最后轮评估时间,只能回去。
第二位患者住15床,姓周,48岁,乳腺癌,根治术年后复发,目前已经广泛转移,体质非常虚弱。
听到脚步声,患者睁开眼睛,注视着舒秦。
舒秦知道这位患者跟9床小男孩不同,生存期不会很长,以她目前从业经验和心理素质,还做不到跟患者平静对视,于是笑笑,温声说:“您好,是给您做疼痛评估麻醉医生,叫舒秦。”
患者极轻地点头。
舒秦开始做评估,手里病历格外厚重。
走到床边,男孩已经睡着。小小张脸掩映在雪白病房床单里,表情很安恬。
男孩母亲穿着无菌衣坐在床旁,脸上有种麻木疲倦,看她过去,男孩母亲悄声说:“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踏实觉。”
舒秦先是弯腰端详男孩阵,然后极轻地摸摸孩子额头。
她翻看病禹明治疗方案,发现因为孩子疼痛部位在下肢,禹明给患儿放置种镇痛泵。导管和套件都是进口,药物则用极低浓度吗啡在维持。
而且禹明没有选保守“硬膜外腔”,直接将导管放入“蛛网膜下腔”。
想起白天事,他从裤兜拿出手机,看着屏幕,要不要给顾飞宇打个电话,可是打通以后跟这二逼说什。
这时某病房里有走动声音,他本来都打算走,又退回去往里看,15床边上站着个穿白大褂女孩子,手里端着份病历,对着监护仪上写着什。
“舒秦?”
舒秦看:“禹师兄?”
她记录下最后个数字,关上门出来。
这位患者治疗起来远比9床小男孩要棘手,病灶太分散太广,如果使用同样镇痛方式,不但效果不确切,还会出现呼吸困难等并发症。
禹明在15床患者身上倾注大量精力,先后进行过好几次评估和观察,最后用静脉输注“舒芬太尼+羟考酮”方案。
根据头几次查房记录,效果很不错。
舒秦越看越奇怪,癌痛向不属于麻醉热门领域,禹明手里明明发过“麻醉超声在体外循环中应用”这样新热点sci,为什暂时放着那边不管,花大量精力来搞癌痛。
然而等她把本病历翻完,眼看随着疼痛评分降低,患者睡眠和饮食也跟着大有好转,又有点明白禹明为什这执着。
由于吗啡几乎可以达到全脊髓麻醉,效果几乎立竿见影,首次剂量输注后,患儿很快便安然入睡。
根据今天查房记录,孩子目前切平稳,只要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带着“镇痛泵”回家。
舒秦认真记录孩子生命体征。
孩子母亲这些天显然累坏,没多久就半靠在床边打起盹来。
舒秦轻手轻脚离开,去看下位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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