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时买张票进去找她,车上已经坐满人,他从车头找到车尾,还是没找到舒秦。
最后出汽车站,禹明站在门口回望,渐渐人烟稀少,斜阳也凋零,他心直往下沉,给她打电话,不出所料她还是不接。
***
舒秦坐在东站候车厅,刚才从人民医院出来,还在巷子口她就幸运地打到辆出租车。
她对司机说要去大巴站,司机年纪大,看上去也很和善,就是普通话不标准,叽里呱啦跟她说串本地话,然后就给她拉到汽车站。
从医院到西站大巴站需要打车,县城士不算多,他只希望她现在还在医院门口等车。
然而等禹明奔到楼下,门口连个人都没有。
他问门口看门大爷:“刚才有没有看到个穿白毛衣女孩。”
大爷这些日子没少见到禹明,知道他是上面医院来“专家”,态度很热情:“看到,已经走。”
“打车走还是自己走。”
戚曼下子愕在那里,笑容怎也绷不住,她不止次跟禹明打过交道,更借导师名义跟他发过邮件,以他好记性,绝不至于认不出她,如今他这个态度,无异于当众甩她个耳光。
汪教授等人也心中纳罕:“禹明,出什事?知道你过生日,正好们路过,大家聊起来,都说清平县人民医院也是们医院对口单位,同事们对这地方都算熟,所以才上来看看你。”
禹明心要抽身,被人围住,只能勉强保持着礼仪:“老师们好意心领,但有很急事,这次招待不上,回头回本市,再请吃饭给老师们赔罪。”
大家都是识趣人,来之前因为高速公路上信号不好也未打通禹明电话,说起来这次来得确有些冒昧,忙笑说:“哎哎,千万别说这话,们今晚就住在风景区招待所,你要是忙完还有时间,就到风景区来找们玩。”
“最近估计是没空,只能回本市再联系。”禹明迈步,戚曼因为有些失神,仍抱着盒子卡在前面,他冷声说,“让开。”
舒秦下车时没察觉异样,等到
大爷回想:“出门以后右转,走得很快,也没注意她打没打车。”
禹明努力让自己冷静,思忖着走到自己车前,拉开门上车发动。
西站回本市最后趟车在六点半,如果舒秦坐出租,约莫十分钟能到西站,可他又怕她没能打上出租,所以在行驶过程中,不断张望窗外,然而直到西站门口,他都没能在路边看到那个熟悉身影。
到西站下车,离开车还有十分钟,暮色四合,汽车站里乘客寥寥。
禹明进站给她打电话,紧接着又在检票口、候车厅里外找四五圈,但是既没听到舒秦手机电话铃声,也没能看到她身影。
戚曼脸色有些发灰,倘若平时,她会用些体面言语来化解这份尴尬,可是此时这个男人脸上阴云密布,目光更是毫无温度,对她而言,他就是座难以征服崇山峻岭,站在他面前,硬是句自解围话都说不出。
汪教授看得再明白不过,见学生实在太尴尬,忙拉她把。
眼前障碍物终于自动挪开,禹明匆忙下楼。
边走,他边给舒秦打电话,起先还能打通几声,后来她干脆通就掐断。
禹明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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