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说:“患者七十四岁,终末期代谢差,用药得谨慎,最好从较低剂量开始滴定。”
欧医生点点头,继续开医嘱。
刘
签字事落在患者儿子头上,中年人总算不哭,但精神状态还很差。
刚才这人蹲在地上哭时,舒秦曾误以为他有五十岁,这会知道对方才四十岁,也许是岁月操劳所致,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许多,无论禹明和刘主任跟他谈什,都只有句话:“只要能让爹多活几天,让们做什都行。”
刘主任看向禹明,禹明目光落在疼痛评估表上,又仔细问几句,签好字安抚家属,家属们陆续离去。
舒秦起身去洗手间,听到家属们在商量转院事。
老人长女泣不成声:“就算治不好,也不在县医院治,这里能有什好大夫,爹这辈子没过过啥好日子,咱们忍心就这耗下去吗,看还是得转到城里去,能多活几天是几天。”
说话间,几位家属路过办公室门口,他们勉强收拢脸上悲戚之色,边走边低声商量什。
“上次老人住院期间就有严重疼痛问题,这是当时医嘱单,您看看。”
禹明翻看病例,普外科医生说:“换几种方案,效果都不怎样,患者夜间无法入眠,营养状况也越来越差,现在主要问题是腹腔肿块较大,万术中出血,怕下不台。正好医务科科长在们科查病历,就说既然疼痛中心试点,建议们把病人转到这来试试,要是禹明老师和刘主任有办法可想,先改善改善患者全身状况再说。”
外面阵脚步声,麻醉科刘主任赶来。
“禹明老师。”
另外个女人是老人儿媳:“大姐说得容易,真要转到城里去,谁在医院陪床,后面化疗谁带老头子做?来回都折腾几趟,趟就是好几天,而且已经是晚期,转到哪都样,普外科还算县医院重点科室,不如就在这治,再拖下去爹也快熬不住。”
男人痛心疾首,跺脚:“都这个时候,你能不能闭嘴少说话。”
那女人挺起胸膛:“这不也是心疼爹吗,孩子们要上学,们都到城里陪爹,谁来管他们?家里生意不用做?”
越说嗓门越大,男人急得拉住她胳膊,女人委屈得通嚎哭,走廊乱糟糟,舒秦从卫生间出来,快步回到病房。
禹明正带欧医生开医嘱,欧医生低头输入行字,有点惊讶:“禹明老师,羟考酮首用剂量这低?”
“去给病人做个体格检查。”禹明对刘主任说,“您给肿瘤科打个电话,患者全身状况很差,做手术之后还会化疗,们几个相关科室最好提前制定个治疗方案。”
刘主任还算配合:“这就打电话。”
舒秦随禹明到床边给患者做检查,回到办公室,刘主任打完电话:“肿瘤科主任去外地开会,星期二才回来,跟他们科年资高赵医生说这事,他马上就过来,禹明老师,觉得还得看家属意见,本来家里经济状况就不好,老人又到这个阶段,按照以往经验,家属要会直接办出院,要会凑钱转到上面医院去。”
他态度还是很消极,并非不愿意接收病人,而是不认为癌症患者家属会愿意在疼痛中心接受正规治疗。
禹明没接茬,接着找家属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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