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总是忙音,心里就犯疑惑,以为庄之蝶是不是不管此事?他是名人,又上下认识人多,他若撒手不管,自己就只有败涂地结果,不免在家骂出许多难听话来。
唐宛儿却另有—番心思,忐忑不安是她去几次古都饭店,莫非露马脚,被牛月清得知,庄之蝶才故意避嫌躲他们?想起那日傍晚,她幽灵般地到703房间去,门是虚掩着,却没见到庄之蝶。待半个小时又不敢多待,在走廊里转几个来回再走下来,后来又转到楼后边巷道,数着那第三个窗口看有没有灯光亮起,直是脚疼脖痠地守望两个小时,那窗口还是黑,方灰不沓沓转身回去。庄之蝶约定好好知道她要去,为什人却不在?现在猜要是走风声,要是牛月清也去过饭店,便将庄之蝶强逼回家去睡?要还是那饭店服务员打扫房间,在庄之蝶床单上、浴盆中发现长头发和曲卷毛儿,有叽叽咕咕?心里有事,身子也恹恹发困,连数日不出门,只把肥嘟嘟堆身子待在床上和沙发里看书。书是本叫《古典美文丛书》,里边收辑沈复《浮生六记》和冒辟疆写他与董小宛《影梅庵忆语》。还有部分是李渔《闲情偶寄》中关于女人片断。唐宛儿先读是李渔文章,读到女人最紧要是有“态”,便对“态”是什不甚,待看到有态三分人材便会有七分魅力,无态七分人材也只有三分魅力,态于女人,如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玉有宝气,她便连声称是,觉悟道:“这态不就是现在人说气质吗?”就自信于自己绝对是有“态”人。往后又读《影梅庵忆语》,更是爱煞那个董小宛,不禁想到:这冒辟疆是才子,庄之蝶也是才子,冒辟疆缠缠绵绵个情种,庄之蝶又何尝不是如此?而自己简直就是那个董小宛嘛,天下事竟有这般奇妙,自己也是有个“宛”字!于是猛回首,便感觉里有个董小宛飘然向自己走来,忍不住就嫣然笑。然后望着窗外梨树,想着这梨树在春天该多好,举树素白花,或者是冬天,顶那厚雪,在屋子里听下雪声音,庄之蝶踏着雪在院墙外等,那墙里树和墙外他样白吧?现在是夏天,没有花,也没有雪,梨树纯有叶子也是消瘦,消瘦得如她唐宛儿时光。唐宛儿这恍恍若梦,低头又去读书。书上写到下雨,起身来到院子里,院里果然淅淅沥沥有雨?面对梨树和树无人知道雨,就死心眼儿地认定这梨树是庄之蝶化身,想,庄之蝶原来是早在她搬住到这院子时候就在这里守候她吗?遂紧紧抱会儿梨树,回到屋里,滴眼之雨珠就落在翻开书上。
白日就这捱过去,到晚上,周敏还是迟迟不能回来,相隔不远清虚庵钟声,把夜阵阵敲凉。窗口块玻璃早已破裂,是用白纸糊,风把纸又吹出洞,哗啦哗啦地响。唐宛儿突然惊悸下,感觉里庄之蝶就在院门外徘徊。她穿拖鞋便往外跑,下台阶时头上发卡掉,头发如瀑样洒下,她边走边弯腰捡发卡,捡几次未能捡到,还是过去开院门,院门外却空寂无人。又左右看看街巷。也许,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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