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以为,市长也不是好当!”柳月却瘪嘴,说:“咱是看见贼娃子挨打哩,却没看见贼娃子怎吃哩!”庄之蝶瞪她眼就撵那群人去。
这晚上,雨开始住,庄之蝶没有回来。电视上专题节目是市长向全市人民作关于抢险救灾报告。他说这个城市是太古老,新市政建设欠账太多,在已经改造四个低洼区后,今年市z.府还要下狠心筹集财力物力,改造西城门北段和双仁府带低洼区。而庄之蝶就住在家宾馆里,由宣传部组织几位报社记者和庄之蝶连夜撰写这次抢险救灾纪实报导。他们由灾后沉思,今年低洼区改造规划,洋洋洒洒共写出数万字,于第三日中午全文发表在市报上。离开宾馆时,黄德复代表市长来摆桌酒席慰问大家;席面很丰盛,但大家因疲劳过度胃口不佳,菜剩半。黄德复说:“庄作家你家养猫吗?用塑料袋包这几条鱼带回去,也不浪费呀!”句话倒使庄之蝶想起汪希眠老婆,便把那吃剩几条鱼装袋子,出得宾馆,便径直到菊花园街汪希眠家去。
汪希眠是买处旧院落而自修座小楼。楼前株大柳,荫铺半院。又在楼四旁栽爬壁藤,藤叶密罩,整个楼就像是个绿草垛子。庄之蝶先在那院门框上按门铃,半天没人来开,推门,门才是掩着。深入,院子里还是没有人,也不见保姆和老太太出来。宽大石阶上生满绿苔,片落叶,叶柄儿缠在那绿苔里,不知怎着风,咝咝儿发着颤音。庄之蝶觉得场雨后使这院落不是清静,而是有些阴冷瑟瑟。正疑惑着人呢,只猫就悄然从楼庭里跑出来,三步之远蹲下,拿很亮眼睛看他,然后尾巴摇摇,又朝楼厅去。庄之蝶知道这就是女主人那个庞物,跟猫进去,猫在厅里却不停又往墙边转梯上爬,爬上去几层,回过头来再看他,他就也上楼梯。如此上到二楼,他瞧着楼梯口那间房子里,汪希眠老婆病恹恹歪在床头,正给着他个无声笑。庄之蝶忙放下塑料袋儿,走过去问:“你病吗?”女人说:“身子不舒服,不能到楼下去,可脚步还在院子就听出是你来!从哪儿来,怎就知道病?”庄之蝶说:“还不知道你是病,哪儿病?看过医生吗?”女人说:“前日清早起来,觉得背上疼,让保姆来看,说是出几个疮疔,并不在意。不想昨儿夜就疼得厉害,整个脊背都成硬!今早保姆带去医院,医生说是化脓,开刀敷药,疼是不疼,但却没有丝儿力气。”庄之蝶说:“让瞧瞧,到底怎样?”女人说:“不用看,原本光光脊背长那烂伤,怪难看。”说着,欠身让庄之蝶坐在床沿上。庄之蝶说:“希眠又是没在家?老太太和保姆也不见,你是吃过?”女人说:“他还在广州没回来,老太太和保姆恐怕去邮局给他拍电报,你自己倒水喝吧。”庄之蝶说不渴,说:“这也是怪事,背上也是出疮疔,但却不痛不痒,你倒这般厉害?”女人明显地吃惊说:“是吗?哪有这巧事?你怕是安慰故意要开心。”庄之蝶就解上衣让她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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