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朋友都不知道。’当时倒不大体会到那悲凉。钟主编死,却想到那孝歌就流眼泪。”牛月清说:“钟主编死时朋友们不是都在吗?”唐宛儿说:“那算什朋友,他有他心上人。”牛月清说:“心上人,心上什人?”庄之蝶说:“宛儿说是安徽宿州女同学。”牛月清说:“宛儿,你也知道这事?”庄之蝶说:“是说给她。”牛月清瞪庄之蝶眼,说:“这事你千叮咛万叮咛不让给人说,你却全说出去?!宛儿,钟主编那枕匣里人都以为是钱,其实全是你庄老师以女同学名义写给他情书!这事可得保密,说出去,是对钟主编不好,二是对你庄老师也不好。”唐宛儿说:“人都死,说怕什?真相公开,外人只能感叹钟主编和庄老师人好,做是真正爱情事!”牛月清说:“要说起来,咱只能是理解钟主编。真抖搂出去,社会上就能有几个像咱样理解他?他毕竟是有家室人,说爱情,两个人过辈子,都有那个痴傻儿子,怎地能说没爱情?”唐宛儿说:“那是两码事哩!晚上睡在床上想,钟主编说他可怜也可怜,说不可怜也不可怜。头白发,满心红花,人活得也够潇洒。只可惜那个情人是个虚……”牛月清说:“是个实,她还能敢来?”唐宛儿说:“怎不敢来?要是,知道钟主编那份感情,来抱他尸首好好哭场!”牛月清说:“你?谁能和你比?!”说罢,又觉不妥,说:“见不得说情人长情人短,情人还不是娼妇、妓女?宛儿,这样话不要再说,你给说还罢,给外人说不知又惹什是非?!柳月!姜汤还没烧好吗?”唐宛儿被抢白番,脸面没处搁去,站起来说:“去厨房看看。”就到厨房去。牛月清看着庄之蝶说:“那枕匣里信你怎处理呀?同老钟块火化吧!”庄之蝶说:“女写给老钟是六封,老钟写给女是十四封,共二十封,每封都差不多五至八千字。想将来好好写个长序,块交哪家出版社印册书。”牛月清说:“明明是你写,倒口口声声那女,你造个假也自己都认假成真!你要出版,少不得社会有流言蜚语,景雪荫风波还不是教训?这会也不与你说,老钟死,你也是悲伤得糊涂!”庄之蝶说:“你懂什?”不耐烦起来。牛月清说:“不懂,什都不懂,也害怕你倒懂得太过分!”唐宛儿端姜汤过来,听见两人言语不柔和,就在卧室门口咳嗽声,听着他们都不言语,才走进去。
遗体告别那日,庄之蝶头还是有些痛,吃片止痛片去。送葬人特别多,花圈从灵堂大厅里直摆到外边场子上。仪式完毕,送钟唯贤进火化炉,庄之蝶要亲自去,几个人把他劝住。有个懂些按摩人就在灵堂外台阶上给他捏头。李洪文跑来说:“火化炉前排队特别长,看样子明日还轮不到烧,人家让把遗体先停放到冷库去。”庄之蝶说:“这怎行?乡下死人讲究入土为安,城里就是入炉为安。今日来这多人,最后却火化不,这太刺激大家感情。再说你也知道你们文化厅情况,时火化不,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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