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心就发慌。有人怀疑那汤中有烟壳儿，暗中观察，果然有，就报告
派出所，派出所封火锅店，追问烟壳哪里来
？姓马供出柳叶子，柳叶子在派出所谎说是前年她爹患胃癌，乡里医生给开
包烟壳让熬汤喝，她爹去世，烟壳没用完，她觉得丢可惜，卖给姓马。派出所怎
能相信？那所长是
个哥儿们，便去说情，事情就按柳叶子说那样作结论，把她才放回来。你想想，柳叶子哪里能不听？你今日没事，咱去柳叶子家去看看，兴许那幅字已经放在她那儿。”
两人搭出租车到个四合院门口，庄之蝶却不想去，说他还是不认识柳叶子为好。赵京五想想，就让他去巷口小酒店等着，自个去。没想柳叶子夫妇都在，见他就悄声说：“龚小乙正在楼上过瘾哩，他今日把那字拿来，怕还是不供烟，说过瘾，又能买到批烟才手拿烟手给字。你不要惊动他，到小房喝茶吧。”赵京五却不放心，蹑手蹑脚从楼梯上到二楼，隔门缝往里看，龚小乙是睡在床上，人已瘦得如柴，身边真放着那卷字轴儿，便笑着下来喝茶去。
龚小乙在家烟瘾发几天，日三趟往柳叶子这儿跑；柳叶子就是不供烟，须要那幅字不可。龚小乙就强忍着难受返回，回去又立坐不宁再跑来求；求不行，再回去；又再来，又再回去，如此五次。他觉得浑身疼痛起来，拿头在墙上撞，把胳膊在床板上摔，撮撮往下捋头发，末只得拿那幅字来到柳叶子家，扑进门就倒在地上，满口白沫要给柳叶子磕头。柳叶子见他拿那幅字，展开看，见是毛**书法，龙飞凤舞，气象万千，大有代领袖人物气派，倒心想赵京五怪不得这垂涎三尺心要得到这字！就卖给龚小乙烟土，龚小乙得宝贝，便上楼先去解瘾，说死抱字幅不放，要过瘾后再卖给他批烟才交字幅。
龚小乙上二楼，急急吸烟，放平在床上。想着这多天那个狼狈样也着实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是爹宝贝儿子，表人材，聪明伶俐，常跟爹出去，谁个不夸爹字好爹儿好。有多少人提出要和爹作儿女亲家，有多少漂亮女子见到自己就那媚笑，他那时是谁也不看在眼里。可如今要工作没工作，爹嫌弃，亲戚朋友贱看，连塌鼻子柳叶子也勒克他。就在他刚才来时，柳叶子正和她男人在屋里干事，看见他，竟也不避。他是鼻涕涎水地跪地乞求，她倒边提裤子，边把条巾布从腿中掏出来和他说话，她全然是把他不当人嘛！龚小乙愤慨在没烟时候世界对他是如此刻薄狠毒，他只有在吸烟后麻醉中去觅寻自己幸福，去报复这个世界。这想着，眼前果然就出现片灿烂，龚小乙又是过去龚小乙，年轻英俊，神气勃勃。他便有个绝妙念头：让墙上那挂钟时针和分针突然停止，让时间突然停止，让他生出翅膀巡看这个城市每户人家在同个时候里都在干什？果然，挂钟时针和分针都咔声停住，那直在房子里飞来飞去只苍蝇也停止在空中。他就有翅膀从胳膊下生出，开始从城墙西门口家家往过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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