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跟那些侍从在起,没找人帮你给母亲传信吗?或许她能帮你。”
东海王眼中怒火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垂头丧气地说:“母亲写信将骂顿,让老老实实留在宫里,专心服侍太后和……你。变,切都变,就因为没当上皇帝,母亲和舅舅也都变。”
韩孺子没法安慰东海王,只觉得事情如此荒谬,他与东海王都想得到对方生活,结果都不能如意,被困在自己位置上,羡慕对方处境。
“齐国那边怎样
韩孺子看会,努力记住数名最活跃者面貌与身形,他从小就没有过同龄玩伴,相比于说说笑笑,他更习惯于沉思默想。
下午换位师傅,比郭丛还要衰老,连话都说不清,讲授是《尚书》,天书似古文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像是群蜂逃离被捣毁蜂巢,各奔东西,全无目,嗡嗡声片。
这就是太后为皇帝选择师傅,总共五位老朽,最年轻也有六十多岁,分别讲授《诗》、《书》、《礼》、《乐》、《易》,跟他们连正常沟通都难。
韩孺子没有放弃学习,听不懂他就自己看,遇见不认识字用笔圈起来,心想总有机会问明白。
连几天都是如此,他没觉得自己从书中得到多少教诲,全靠着强大意志坚持下去。
义中之义、字外之字,将近个时辰,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个字都没讲完,韩孺子没多久就被绕晕,几次想要提问,可老先生根本看不清皇帝表情与手势,只顾讲下去,越来越起劲儿,完全不像衰朽老人。
韩孺子只好放弃,盯着郭丛嘴角块唾沫星子,纳闷它怎总也不掉下来。
上午课终于讲完,郭丛告退,两名太监送行,韩孺子立刻站起来,活动下僵硬双腿,长出口气,对东海王说:“老先生讲经都是这样吗?还以为……”
东海王重重地哼声,起身就往外走。
“册立皇后事情你不能怨。”韩孺子大声说,虽然不信任也不喜欢这个弟弟,却不愿意背负莫名指责。
这天中午,东海王没有下楼去和其他侍从相会,而是留在皇帝身边,跟他块吃饭,趁着太监收拾碗筷离开时候,他终于主动开口说话:“已经下聘。”
“嗯?”韩孺子反而有点不习惯。
“宫里已经向崔家下聘,等舅舅从齐国回来,就要册立皇后。”
韩孺子有点同情东海王,“你很喜欢她吗?”
东海王双眼喷火,“这不是喜不喜欢问题,她是,从小说好,母亲和舅舅都同意。”东海王双手握拳,字顿地说:“东西从来不给别人!”
东海王头也不回地下楼,两名太监回来,请皇帝去另间屋子里用午膳。
跟往常样,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饭后,太监退下,韩孺子走到窗边,欣赏御花园里景物,心情渐渐好起来,目光随意扫动,忽然看到东海王。
侍从们不知在哪里吃饭,这时正聚在座亭子里聊天,东海王也在其中,神采飞扬,每说几句话都能引来哈哈大笑,于是就有礼官走来,严肃地示意众人不可喧哗。
东海王不怕,礼官转身,他就做出种种奇怪模仿神情,引得众侍从窃笑。
这才是十几岁少年该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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